地面都在迈开的无数双脚下剧烈颤抖起来。
“哈哈哈!”
看着洪流席卷般冲击而来的兵俑,亚历山大单手举起剑大笑着与托勒密、塞琉古迈开双脚,迎着冲来的兵俑挥开了兵器。
剑锋斩碎一个兵俑的手臂,下一秒,三人就被涌来的无数兵俑吞没下去,长戈、剑捅、手拽,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的同时,他们的身躯被撕扯成几段,抛洒在半空。
封锁原野的庞德、马岱,抹着脸上的血水,骑着马来到辕门,睁大眼眶看着被分尸的三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换做是他们,就算能撑一阵,也白费力气。
恐怕最后的下场,也跟这三个蛮夷将军一样,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里面恐怕没有活人了。”
马岱骑在马背上,视线越过辕门处还在疯狂寻找敌人厮杀的秦王兵俑。
视野之中,驾驭战车上的石俑挥舞长戈,在奔逃的人群中带起长长的血线,也将一顶顶着火的帐篷,撕扯上了半空。
混乱、拥挤的营地已经被完全推倒,更多的石俑持着兵器从四面八方涌了进去,或追逐逃到原野上的马其顿士兵,一旦追上,它们伸出泥塑的大手,抓住对方的颈脖,举起,砸在地上。
偶尔,也有争抢一个马其顿溃兵的两个兵俑,一个拖拽一个往下拉扯硬生生撕裂成两段,又嫌弃的丢在地上,继续追杀下一个目标。
脚步声如雷霆过境,响彻黑夜,不知疲惫的兵俑甚至追逐到了很远的方向,遇上大河拦在前方,浩浩荡荡的石俑,成千上万万的直接跳进河流,在水底走动,或给后面的搭起过河的‘桥梁’。
场面完全是处于失控的状态,或者说项羽、马超两人根本插不了手,这些兵俑根本不像死物,更像是有人寄居在里面。
不久,马超带着马岱从那边过来,正瞭望原野的项羽回过神来,偏头看向一前一后过来的兄弟俩,“孟起,不去追了?”
“感觉……用不上我们。”
白马上,马超将虎头湛金枪插曲地上,他抬起头,盔缨在风里抚着,目光深邃的望着漫山遍野都是厮杀的兵俑,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只需用这些兵俑就好,根本不需要我等出力打仗了。”
一旁,马岱点点头,不过他没听出兄长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颇为兴奋的附和道:“有这些秦王兵俑打前阵,咱们也能轻松许多,说不得年前就能回去。”
那边,听着兄弟俩说话,项羽笑了起来,他虽然在政治上不及刘邦,但对于其他人,还是合格的。
“孟起这是话里有话……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等再无用武之地,兵俑不过秘术而已,其实我来时,忘记告诉你,天亮之后,这些兵俑就会消散,估摸跟光武帝刘秀的秘术一样,需要很长的恢复时间。”
“原来如此,是超多虑了。”
马超听完讲述,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旋即,跟着笑起来,朝项羽拱手道谢一番,表情这才自然许多:“那咱们这次,就做监军,看着这些蛮夷被屠杀殆尽!”
“兄长,你变化的好快。”
“朝堂上站久了,你也会。”
听着马超与马岱两人一问一答,项羽颇为羡慕他俩的兄弟情,正好迎上马超看来的目光,项羽也跟着笑了笑,“那就一起当监军,走吧,马监军,咱们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项监军请!”马超在马背上伸手一摊。
“请!”
两人都被对方的神态,给逗的大笑出来,只剩马岱看着他们并行战马远去,他看到过来的庞德:“庞监军,请。”
“滚!”庞德笑骂一句。
……
哈拉比托斯东面。
厮杀声正烈,吕布带着控弦狼骑,飞马狂奔在汪洋一般的兵俑侧面,招手让后方的安禄山跟上来,瞅准了迦太基混乱的军阵一侧。
他眸底泛起凶戾,口中喝道:“一个不留!”
飞烟红云马一声嘶鸣咆哮,驮着上方的主人踩着轰轰的蹄音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四千狼骑呼啸前行,安禄山按着头上的铁盔,也在尽量跟上。
与他们并行的,是成千上万秦俑,浩浩荡荡奔驰原野,如潮水般蔓延前方的迦太基军团。
以曾经秦军悍勇、恐怖的气势,直接撞了上去——
忙着组织、安抚军阵的汉拔尼,望着前方再次轰然掀起的破阵声,饶是沉稳如他,也忍不住了骂了一声。
然而,在阵型前方的迦太基军团士兵,可不在乎汉拔尼骂不骂,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生命的雕塑,压力和恐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