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到尉迟恭旁边,翻身下马,将战马让给他。
“现在我比伱年轻一些,你先上马,我来步战!”
尉迟恭也不推辞,翻身上了马背,一夹马腹,将长槊挥舞的犹如风车,劈头盖脸的将前面的挛鞮人打的东倒西歪。
秦琼跟在他身侧,领着亲卫徒步前行,铁锏挥开,势大力沉,将人头骨砸碎,两人相互配合,犹如一对门神,牢牢控制着阵线。
但杀来的挛鞮人实在太多了,男女老少都有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他们推进的道路上。
不过秦琼、尉迟恭两人却是有着无比畅快的愉悦,他们本就是一统大唐的将领,冲锋陷阵,浴血杀敌,何况像这样并肩杀外族,心里上根本没有任何内疚,鲜血浇在身上、脸上,是更加渴望鲜血喷涌出来的冲动。
不管如何,秦琼、尉迟恭两人心里,或多或少能跟从前的搭档一起并肩杀敌,是说不出的痛快,顷刻,他们一路朝挛鞮部落人更多的地方杀过去!
此时的一幕,不过是巨大的部落一隅,推进也并不算顺利。
挛鞮部落北面方向,为了针对北来的燕国军队,这里的防御最强。
是金舒骝麾下万骑管辖的战线,加上部落中的男女老少,这里汇聚了大量的人群,拒马、刀车,密布道路间。
张翼、哥舒翰带着五千幽燕军,与汹涌对冲的人潮已经杀成一片血海。
北面外围的部落营地,到处都是人拼杀的身影,哥舒翰来到这边,从前的病已经好了,尽管武艺不弱但是身体依旧是老人的状态,率领的两千五百人不断穿插战场,时而正面杀过去,时而从一侧绕过帐篷,为张翼的两千五百人牵制庞大数量的敌军。
但推进的效果并不明显,挛鞮部落几乎全民皆兵,在通往王帐的途中布满了防御的器械。
西北面,李玄霸率领的两千唐军,已经朝挛鞮部落的人群中杀了进去。
做为武功出众的猛将,一直站在推进的路线最前方,而这边的牧民、骑兵犹如一道巨大的洪流,朝着这边斜插而来,李玄霸思索着兵书,让麾下步卒组织起矛临,原地组成阵列,疯狂的迎了上去。
一时间到处都是鲜血四溅,冲击而来的挛鞮牧民倒在如林的长矛下,挛鞮骑兵绕行挽弓,但大多数射出的箭矢都被帐篷挡下来,造不成可观的伤害,最后他们只得弃了弓箭,夹着长矛撞入从西北杀进来的唐军。
“来得好——”
李玄霸兴奋的大叫,将指挥权交给一个校尉,他直接提着双锤,朝正前方的冲击而来的挛鞮骑兵猛扑过去。
照亮夜空的大火之中,整个巨大的部落间,是厮杀、呐喊与血腥气混杂到一起。
兵锋从四个方向奋力推进,由于挛鞮部落士兵算上牧民们的抵抗,乍看起来已经将四支突进的燕国兵马拦截下来。
南面、东南、西南三个方向的挛鞮部落牧民,也在悉数往北面方向支援,而潜伏外面的两万挛鞮骑兵,也在此时出动,斜斜插向东面的燕国骑兵后方。
大有将燕国骑兵堵在中间的架势。
……
时间已经到了三更天,杀入巨大的挛鞮部落的消息,不断传来北面,苏辰看着消息,已经知道战事陷入的胶着态势。
想不到挛鞮拔鬼居然让牧民一起杀上来,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
车辇上,记载消息的纸条丢进车厢,苏辰不知道那位李老将军的打算,但眼下,他知道如果不能破局,一旦东面的挛鞮大军回援,自己这边就会夹在中间,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