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缔造者”在尸骨教堂前研究了一会儿，一直没有找到进入亚当神国的方式。

这时候祂也意识到，亚当的突然出现，很可能是在为阿蒙的成神仪式打掩护。

但霍伯特目前却没办法去阻止阿蒙成神，因为按照之前祂跟克莱恩的计划，克莱恩作为“源堡”的主人，一定能察觉到阿蒙成神的过程。

到时候由克莱恩负责定位，两个人一起去破坏阿蒙成神的仪式。

可现在克莱恩被关了起来，“缔造者”就算有所猜测，也没办法立即找到阿蒙。

正在“缔造者”打算尝试“暴力破除”亚当的神国时，突然有了个想法，阿蒙是顶替“门”先生成神。

而根据“缔造者”脑海中的记忆，“门”先生在陨落的时候，现实世界所有物质的门，以及神秘学意义上的门全都打开了。

“缔造者”从这段记忆里得到了灵感，尝试去“放大”尸骨教堂那两扇大门的抽象化概念。

“门”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建筑的出入口”，既然可以出入，那么肯定是可以打开的。

在连续两次“放大”之后，尸骨教堂的大门果然有了松动，但“缔造者”立即察觉到有一个力量在阻碍着大门的打开。

躲在这个世界的“阴影”里的霍伯特立即察觉，这股力量就是：亚当对自己神国的控制权。

于是“缔造者”对这股力量进行了“利用”，相当于是短暂的接手了尸骨教堂的一小部分控制权。

这时候“缔造者”一推门，尸骨教堂其中一扇门便被打开了。

亚当对于“缔造者”的操作似乎毫无惊讶：“呵，律师！”

祂当然察觉到“缔造者”在尝试进门，但是祂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进来了。

克莱恩则稍稍松了口气，趁着亚当的注意力被“缔造者”吸引，祂继续去看“亵渎石板”上后面的内容：

永恒之暗，万物奇点，时空归一者：“永暗之河”+“黑暗”唯一性+“死神”唯一性……

根源之神，万物之母，污秽的母巢：“母巢”+“母亲”唯一性+“月亮”唯一性……

失序者，秩序阴影：“失序之国”+“黑皇帝”唯一性+“审判者”唯一性+1份“弑序亲王”非凡特性+1份“秩序之手”非凡特性。

毁灭天灾，根源之祸：……

恶魔之父，异类之主，诅咒之源：……

知识之妖，疯狂奥秘：……

光之钥，无尽的混乱，命运化身：……

解读完这些后，克莱恩一阵感慨：这就是九份源质对应的旧日称号。

而在祂解读的同时，“缔造者”跟亚当则在谈论其它话题。

在面甲的遮挡下，“缔造者”用算是愉悦的声音道：“好久不见，首先我要感谢你之前的一些帮助。

“虽然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一些目的，但是起码要当面道谢。”

亚当伸开手，露出掌中的“秩序水晶”：“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已经标注好了价码。”

这块“秩序水晶”对祂有不小的帮助。

“缔造者”没有进入尸骨教堂，祂就站在门口：“其实我们三個是天然的盟友，彼此之间有着远超常人的互信。”

亚当保持着和煦地微笑：“我确实跟你是天然的盟友。”

“如果有一天阿蒙死了呢？”“缔造者”语出惊人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没什么矛盾了？

“就目前而言，咱们三个的发展都还不错，如果不是互相阻挠，而是互相扶持的话，都有成为旧日的机会。

“这样看来，阿蒙是最碍事的人。”

这番话让亚当都顿了一下，随即祂才笑道：“呵，律师！”

“缔造者”一直有一只手推着尸骨教堂的大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是说，阿蒙没有了成为旧日的机会，请记住，我跟克莱恩之间的同盟，随时为你敞开着大门。”

亚当和煦的表情逐渐消失，随之被严肃取代：“你似乎对此十分笃定。”

“缔造者”用空着一只手摊了摊：“现在可是‘世界末日’的前夕，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亚当缓缓颔首：“你说得没错。”

这时候，“缔造者”才进入正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亚当伸手，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失序之国’跟‘不定之雾’的源质部分还能融合么？”这是困扰着霍伯特很久的一个问题。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重新融合的，但祂必须再确认一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许多高端的情报。”亚当此时的神情，就好像一个鼓励信徒勇于忏悔的牧师：

“正如伱所得到的情报，‘失序之国’曾经被撕裂过，一部分在‘物质世界’，一部分在‘星空’。

“两者是可以重新融合的，但你要小心，不要被‘不定之雾’的意识覆盖了你的意识。”

“缔造者”若有所思，同样在尸骨教堂外“阴影”里的霍伯特也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让这两份源质融合，就必须接受某种程度上跟“不定之雾”融合的事实。

也对，那毕竟是旧日，一旦成为旧日，在下次“最初造物主”苏醒之前，祂将一直有一定的精神烙印存在。

“最初”苏醒后，旧日们的精神烙印才会被“最初”的烙印覆盖，或者说“格式化”。

在那之前，唯一区别是，旧日的精神烙印强还是弱。

太强的话，努力半天，很可能会为旧日做了“嫁衣”。

不强的话，到勉强还可以接受。”

想到这些，“缔造者”又问：“如果我将两份源质融合，会不会变得更强？具体该怎么做？”

这时候克莱恩也看完了“亵渎石板”上，关于成为旧日的信息，在一旁静静聆听两个人的谈话。

看到“缔造者”认真请教的神情，再看到亚当一副答疑解惑的样子，克莱恩突然有种三个朋友在愉快地讨论一些神秘学知识，并在等在亚当的孩子阿蒙回家用餐的错觉。

但随即克莱恩又在心里吐槽：当然，我就是那个“餐”……呃，如果再把我胸口的十字木桩拔走的话，那更好了。

亚当开口回答道：“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推测应该跟容纳‘唯一性’有些相似。”

祂顿了顿又道：“正常情况下，源质无法分割，只有最初那位造物主苏醒时产生的‘聚合’力量，才能撕裂源质，将它们其中部分吸聚到我们这个星球。

“最开始的时候，现实世界那部分的‘失序之国’是残缺的，但源质自身有补全的能力，目前两份‘失序之国’的源质，更相当于权柄相近、象征意义相似的两份源质。

“根据我之前的一些推演，旧日可以容纳复数的源质，但有一个前提是，权柄和意义必须相近，就比如‘失序之国’在星空和物质世界的两份部分。

“目前等在‘最初’的屏障外面的旧日们，‘堕落母神’、‘欲望母树’和‘不定之雾’是希望取回自己在现实世界的那部分源质。

“祂们将源质拿回去之后，当然是要重新融合的，因为那样祂们会变得更强，像‘堕落母神’还能重新成为‘支柱’。”

躲在“阴影”里的霍伯特微微一愣：对啊，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我没有尝试进行反向的推导。

这时候克莱恩开口问：“目前在屏障外面窥视地球上的外神当中，起码有九位旧日层次的存在。

“除了你刚才所说的的‘堕落母神’、‘欲望母树’和‘不定之雾’外，还有‘原初饥饿’、‘宿命之环’、‘超星主宰’、‘高维俯视者’、‘衰败君王’和‘不熄的呓语’。

“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三位外神是希望取回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份源质之外，其他旧日希望得到什么？”

亚当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他们希望得到与自己权柄相似的源质或者高级非凡特性。”

克莱恩似乎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地球上有九份源质，旧日也有九个，那么是不是说地球上的‘源质’都是从外神的身上撕扯下来的？”

亚当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据我所知，‘混沌海’和‘源堡’从来没有被撕裂过。”

克莱恩“哦”了一声：那样的话数量上对不上，接着祂又问：“什么是‘支柱’？”

“那是旧日的顶端。”亚当像是讲经一样详细地讲解道：“从最开始到现在，一共诞生过三位支柱。

“一位是‘上帝’，‘全知全能者’；一位是‘诡秘之主’，‘时空之王’；一位是‘堕落母神’，‘邪恶之始’。”

亚当顿了顿，又补充道：“本来根据我的推导，宇宙中只能有三个支柱，但我却又推导出了一个隐含的支柱。

“那个支柱代表着万事万物，包括旧日和宇宙本身的终结，它对应‘永暗之河’与‘灾祸之城’两份源质。

“起初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这四个支柱，但在后来我又推导出一个概念：宇宙中只能有三位支柱，但不仅仅是有三个成为支柱的途径。”

霍伯特和克莱恩顿时明白了亚当的意思，一时间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在这之前，霍伯特一般都是祂在塔罗会上让别人惊讶，今天是第一次因为一些情报而感到十分惊讶。

祂意识到，作为曾经的“全知全能”，亚当有着堪称恐怖的知识积累。

这时候，亚当继续道：“之所以只能有三位支柱，是因为这是宇宙的极限，只要出现第四位支柱，不管是不是‘永暗之河’+‘灾祸之城’，因为非凡和源质过于集中，而祂们又没有‘最初造物主’的层次，无法阻止非凡和源质聚合的过程。

“所以一旦出现第四位‘支柱’，要么会唤醒‘最初’，现实世界再次覆灭，要么宇宙将迎来末日。”

“缔造者”完全理解了亚当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也可能成为‘支柱’？”

此时“阴影”中的霍伯特到突然想到，从“宇宙暗面”那里得到过的一个情报：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欲望母树”可以“取代”“堕落母神”。

当时霍伯特还以为，是“欲望母树”击败“堕落母神”的意思，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欲望母树”成为新的“支柱”，从而取代“堕落母神”的支柱位格。

毕竟按照亚当的推测，整个宇宙只有三位支柱的“名额”。

对于这个问题，亚当又没有正面回答，而只是道：“不然你以为，星空中那些外神为什么希望容纳有着相近权柄和象征意义的源质？

“除了‘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之外，还因为他们还能再获得层次上的突破。”

“缔造者”笑了笑：“这倒是个好消息。”

这时候亚当却又认真道：“你需要注意，‘最初造物主’情况特殊，只有祂包容过九份源质，而且其中一些源质还不具备相近权柄，或者相近的象征意义。

“后来还有两位曾经尝试包容复数的源质，分别是第一纪早期的‘上帝’，也可以称呼祂为‘原初’，以及同时期的‘诡秘之主’。

“就目前来看，他们尝试的结果不太好。

“而且因为出现过三位支柱，我只能推导出第四位支柱，就没办法推导出其他成为支柱的方式了。”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成为支柱的话，要全靠霍伯特自己去摸索。

“谢谢你的提醒。”“缔造者”真诚地感谢道：“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