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拉夫斯基看了一旁的霍伯特一眼：“那是因为，你变强之后，依靠你的人就多了。

“你如果发生危险，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受到牵连，受到伤害。

“为了那些支持着你，对你亲近的人，你也不会再让自己冒险。

“你其实并不是迷茫，而是在取舍上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霍伯特微微一愣，突然有种开悟的感觉，他的内心迅速有所明悟：“我现在这么煎熬，这么彷徨，完全是因为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正是因为我知道，大雾霾背后高层次的博弈，知道我如果参与进去就会有危险，而我有危险，或者被亚当写死，杰弗里领该怎么办？

“那里的人们已近成为了我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我的确不能冒险。

“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当我以后午夜梦回，当我大脑放空的时候，我一定会恨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我焦虑的根源！”

霍伯特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笑道：“蠢啊！我怎么会越来越蠢了！”

大雾霾的事件我改变不了，也没有那么大能力改变，但我可以改变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啊，比如救老科勒，比如干掉那个“绝望魔女”解气。

霍伯特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在焦虑什么？难道我真的以为，自身能改变这个世界？”

一旁的乌特拉夫斯基道：“当一个人感觉自己愚蠢的时候，就是他获得智慧的时候。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有限的时候，就是他真正成熟的时候。”

霍伯特再次愣住，他起身向乌特拉夫斯基鞠躬道：“神父，感谢您的开解。”

乌特拉夫斯基微微一笑，显然他也很享受开解他人的感觉。

霍伯特看了“生命圣徽”一眼：“神父，我仿佛感受到了大地母神的召唤，我希望您能帮我完成洗礼，让信仰的力量驱散我的彷徨和迷茫。”

乌塔拉夫斯基严肃道：“可以！”

他吩咐埃姆林：“去拿圣水和圣物来！”

埃姆林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后院拿来圣水和圣物。

所谓的圣水，并不是含有“太阳”非凡能力的水，而是经过了大地母神赐福的水。

而圣物也不具备任何非凡能力，是一把经过烘干和染色处理的农作物，有金黄色的麦穗，红红的高粱，有绿色和黄色相间的水稻等等。

乌特拉夫斯基来到圣徽面前，虔诚地向大地母神祷告，然后他站在圣徽前面，面朝单膝跪地的霍伯特：“我以大地母神的名，为你受洗！”

乌特拉夫斯基用食指蘸着圣水，在霍伯特地额头画了一个简约的“生命圣徽”，然后又用圣物在霍伯特头部的上下左右不停晃动。

一边晃动，主教一边讲述着大地母神教会的教义：“每个生命都是‘植物’，汲取着大地的养分，缓慢地成长、繁盛和衰败。等到凋零，这些生命就会坠入大地，回到母亲的怀抱，而来年，又会重新长出来……”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乌特拉夫斯基才对一旁的埃姆林道：“你是霍伯特接受洗礼的见证者！”

埃姆林好像一脸不情愿，但眼神中又满是笑意。

到此，洗礼正式结束。

霍伯特起身，在胸前画了一个树叶的形状：“赞美母神！”

接着他从钱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200多镑现金，对乌特拉夫斯基道：“神父，请尽量多地购买治疗肺部和呼吸道感染的草药！”

乌特拉夫斯基没有任何质疑，接过钱，叫上埃姆林跟自己去买药。

而霍伯特坐在椅子上，看着‘生命圣徽’微微咧嘴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低下头像是在祈祷。

……

克莱恩只在信纸上写了“救命”这个单词，然后用阿兹克铜哨召唤信使，把信送出去。

接着他点上蜡烛，迅速燃烧精油，向“缔造者”祈祷。

其实也可以直接向“缔造者”祈祷，但是克莱恩觉得，有蜡烛和精油的辅助，成功率更高。

最后他才用自己给自己祈祷的方式，把埃德萨克爱上了魔女特莉丝·奇克的事情向“愚者”汇报。

迅速来到灰雾之上，克莱恩有用“愚者”的口吻加了句：“奇克，嘿，这是‘原初魔女’的真名。”

然后他把这段“影像”投入到正义小姐的星辰里。

……

泛黄的笔记本上，一支看似普通的羽毛笔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