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不知道啊。以前那些开工厂的人招工有多难,一般来说,工厂主们都是城里人,他们的工场也会在城镇附近,但是以前住在城里的人都有自己养家湖口生计,没有太多的意愿进厂做工,而去乡下招人,因为地头蛇们各种各样的阻挠,也招不到几个人。现在好了,嘿嘿。”
说到这里时,格利特面有得色,“我最近也找了几个乡下小伙子打下手,感觉真不错,乡下人好啊,听话、勤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讨价还价,领一半的工钱,干两人份的活,不像是城里人那般狡诈。”
虽然对好友最后的话不尽赞同,但是史丹佛也不打算和他争辩什么。着这一番对话中的信息看来,往后乡下的地主们,他们的政治地位已经与那些普通的农民一般无二了。
但是格来曼伯爵就真的不担心自己这些的激进措施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吗?要知道,他的军队里可是充斥着出身于地主家庭的年轻军官啊。想到这里,史丹佛莫名想起自己船上的一个小伙子,是海军派驻在探索队中的武器管理员,在漫漫的海上旅途中,他曾经与小伙子聊过几次,听对方抱怨过一件事情——近年来军队里的升迁有些偏向于那些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而这个小伙子,则是出身于一个在家乡挺有名望的乡绅家族,在感觉到凭借熬资历升迁无望后,果断报名参加了海外探索队以期望赚取一份功劳,这才被派驻到史丹佛身边来。
或许格来曼伯爵早有准备?史丹佛也有些不确定。
就这样,史丹佛和好友格利特聊了一路,一起进入了湖心镇,然后在市中心分开。此时的湖心镇市中心,已经移动到维斯湖南岸新城区的中心地带了。格利特去忙他的生意了,而史丹佛则继续前往领主府面见格来曼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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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乡下的新政策并没有遭到行动上的抵抗。”
在保罗的办公室里,政务院的几名要员呆在这里,一场小型会议正在进行,农业部主管汉塞尔正在向保罗汇报最新的情况。
“但是,被新政策所触及利益的人——那些乡绅地主们——肯定是心有怨恨的,我曾经与他们中的某些人交流过。”
汉塞尔有些担忧地说,“很多人嘴上说会忠实地遵守湖心镇的命令,但是他们的言辞以及语气中……所暴露的委屈甚至是愤满是隐瞒不住的。”
“委屈?”听到汉塞尔这么说,保罗抬了抬眼皮,“好吧,会这么想也合乎情理。如果现在国王把贾尔斯干掉了,然后顺手把我的爵位给褫夺了,我也会感到委屈。”
“但是!”他语气坚定地说,“我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命令。”
保罗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屋子中间,他慢慢地踱了会步,似乎是在思考。
“我会在另外的方面补偿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将自己的财富投资在新产业上——开工厂、搞商贸,我会为他们减免税务,甚至提供补贴。”
“哦,我想您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汉塞尔摇了摇头,对保罗的话表示悲观。“以前他们只要躺在家里,银币就哗啦啦地自动流进自己的钱袋里,土地是一个永远不会停歇财富生产器,怎么着都是稳赚不赔,可以说是旱涝保收——反正损失有佃户承担,丰年的时候多收点租,灾年的时候少收点租,无非就是多少而已。”
“但如果是去做生意呢?做生意是需要成本的,特别是对那些习惯于安逸乡下生活的地主们,生产场地、有经验的工人、供销渠道,都得他们从零开始去摸索,这种情况下谁能保证自己稳赚不赔呢?更何况市场上的风云变幻实在是太快了,即使是浸淫其中多年的经验丰富人士一个不小心就会赔个底朝天,想要赚取财富,就得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去总结和研究市场规律,而且总结出的规律在遇到某些特殊形势还不一定管用。所以,与必须殚精竭虑和承受巨大风险的新产业相比,我觉得那些乡绅们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