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者摇了摇头,“格来曼家族的直系虽然人丁单薄,可这几百年来,支系倒是开枝散叶了很多。让哪一支来继承领地,还真是个头疼的决定啊。”
斗篷人又惊又怒,“都快起事了,这么重要的问题还在托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继承人,就算是把湖心镇方方面面都掌控了,也没有个正式的名分,后续可怎么展开?如果没有新的领主在位子上,那些与伯爵交好的领主们会立刻把我们当叛乱镇压了。”
垂钓者嘿嘿一笑,“正是因为是重要的问题,所以才要好好选啊。让谁继承领地?当然是谁许诺的好处更多就让谁继承了。放心吧,在动手前一定把人给你送过来。”
他看了斗篷人一眼,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对方的身子,“我听得出,你的话语来还有负罪感,为什么?”
斗篷人再次低下了头,因为是在夜里,又带着帽兜,垂钓者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我……毕竟向格来曼伯爵起过誓。”
“啧!啧!啧!”垂钓者有些好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伯爵手下的骑士了?”
“伯爵对我们的要求比骑士还高。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家族,我是十分乐意为格来曼伯爵效力的。伯爵……让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或许住在乡下的你不知道,就整个阿尔达……不,甚至是整个西北海湾,因为格来曼伯爵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的变化。”
“哦,我能感受到一点点,老家那里已经两年没发水灾了,是得感谢格来曼修得水库和堤坝啊,干旱的时候还能用水库里的水灌既。嘿,你知道吗?修水库的时候他还付工钱呢,要我说呀……”
垂钓者嗤笑了一声,“真他妈傻帽到家了……他可是堂堂一方领主啊。”
斗篷人十分无语地看着垂钓者,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突然伸手握住垂钓者的胳膊,十分用力地握住。
“请把我的话带回去,到了那个时候,请不要让格来曼伯爵走得太痛苦。”
“放心吧!”垂钓者用另一只手拿开他的手,冷笑着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我们的领主大人——容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他——不会痛苦太久,他很快就会回到光明之主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