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路?无非是让她效仿蜀后主,对周国降服。
元无忧脸上笑意一僵,凤眸也阴鸷起来。
“我不清楚。”
“那朕便点你一句。而今南阳已被各方势力割裂,定会有划线之战,待等局势稳固后,朕北回长安,总要与你顺路。”
几句话下来,元无忧只有挫败感。她就像那种跟命运抗争了一辈子,最后妥协命运,还说服别人认命的人。
她自幼反感母皇那种,老谋深算的绝情帝王做派。可是自己现在尚未登基,俨然就是母皇那狠绝的做派,而宇文怀璧虽是傀儡,却比她看的透。
他在权谋和帝王心术上,确实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层面。元无忧过去太小瞧他了。
宇文怀璧本是好心替她解围,幸好她也配合,俩人便旁若无人地,越说越来劲。
两国君主侃侃而谈起来,即便不谈美人诱惑,也是谈笑间风云变幻,财色兼收,就显得旁边这几位太小家子气,仰人鼻息的宗室旁支都是一股穷酸样。
但高长恭却不在此列。
他最初对表姐的翻旧账不为所动,因为他问心无愧,对旁的女子绝无越界之举。
然后就被表姐拿五弟的私隐挑拨,给惊呆了,他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行径。
最后到宇文怀璧出来,他是最先发现,媳妇儿被敌国皇帝拿权利勾搭跑的,毕竟他这几个月就忙于拉扯这个呢。
此时赶巧,鲜卑男子直说:
“无忧儿,你出资重修风陵渡口的事,朕已安排人去护送了,即便你不喜奢靡,朝廷也会大修王府。只等你回风陵验收。”
于是宇文怀璧一说到“回风陵”,高长恭就提西魏的旧臣欲立她为襄阳王,她要是从了,就是臣子死战君王先降。
而在场众人,宇文怀璧就高长恭这一个,官场权谋上能较量几句的对手,情场上也是。
高长恭清楚自己的短板,就是齐国对她来说是异乡,归属感方面欠缺;她这个汝南女君肯定在女官里任职,前途也不明朗。
故而他并不把话题往自家引,而是拆宇文怀璧的话。
效果明显,气得宇文怀璧直咬着后槽牙冷笑,都快维持不住表面的端庄矜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