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的老师,养她长大的男人是宗门的药师,但因为太过向着普通人,在宗门发现他已将所有的东西都对弟子们传授后,便控制住了他的所有弟子,对他进行了迫害。

最后,药师从宗门里受过他恩惠的弟子偷偷放跑,却不想刚出宗门没多久就遇上了诡物偷袭,惨死在诡物袭击中。

白芨当时二十岁,她被帝麟护下,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成年到来的太慢,诡物们可以等,但人类呢?可当时还是个脆皮的白芨,还需要帝麟保护的她做不了任何事。

白芨时常会在帝麟的掩护下,偷偷回到宗门里,站在老师曾经房屋前,想着只要她不进去,老师就还好好的生活在那里面。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情感,只是这情感来的太过凶猛,让她又总是感到非常的迷茫。

白苏注意到了白芨。

老师死后,因为觉得晦气,这片地就荒废了,所有的弟子都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山头控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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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在四处溜达的白苏,很容易就发现了还是个脆皮的白芨。

在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后,白苏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非常大胆和不可思议的决定,她打算借异族之手改变普通人类的命运。

白芨当然不会同意,她简直是烦死这些人类了,一个个贪心的不像话,还有各种阴暗的她搞不懂的心思……

但白苏每天都来,最后跪在地上,爬到她的脚边,用一堆东西来跟她做交易,就是这里唯独没有她的忠心。

时至今日,白芨都要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只记得其中应该是有好奇的,好奇白苏能做到什么地步。

暗中处决掉所有跟老师惨死相关的一干人物,因为互相包庇,人数众多,这个宗门几乎相当于被血洗了一番,剩下的要不就是没胆子的,要不就是真的“上善”。

白芨带走了不被理解,被族人咒骂的白苏。

成年后,她又去灭了当初杀害老师的诡物们,并在那个族群的附近发现了像个哭包一样的平哈。

嗯……回忆到此为止。

落败的凉亭里,白苏倚靠着其中一根柱子,正有些失神地看着一个方向。

白芨站到她的身边,随她一起望去——那边是白苏的族人们曾生活的地方。

她们相遇的地方就是白苏口中的老地方,而站在山顶的凉亭往外看,又可以看到白苏曾经生活的地方,和老师那些学生们后期被监禁的地方。

白芨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管这里曾经是做什么用的,都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化作空,人也好物也罢,就连相较而言坚固的建筑都因为异族的袭击破败得不成样子。

不过说起这个,白芨就想起她之前比较好奇的问题,“你的族人后来去哪了?”

经过一次异族袭击,一次人员大减,这个宗门很快就撑不下去了,剩下的走的走,转宗的转宗,原本依赖于这个宗门的普通人类,失去了立足之地,皆不知去向。

白芨当时一个脆皮,后期帝麟就没再放她出来溜达,让她在家里专注于提升自己,倒是白苏,仗着死不了,跑出去了好几次。

白苏:“……宗门败落后,他们就更恨我了,恨不得跟我划清界限,就当是不认识我,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后续?”

白芨:“……额,但你肯定知道的吧?就算他们不跟你说,你也会自己去查。”

白苏:“我只知道他们都迁移了,起初我还会跟着他们,但他们恨我讨厌我,看到我就会驱赶我,后来甚至会对我动手,我就不再跟着了。”

“至于现在,他们的后辈在哪,活得如何,我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我连他们的名字都忘记了,更不要说他们的样貌……找不到的,就算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白芨哽住,不知要怎么接话。

白苏:“你还记得我曾经的名字吗?”

白芨:“……额。”

她能说她当初就不知道吗?

白苏好像也没告诉她,就直接让她取一个新的名字了。

但当时少女转身离开时,她记得山下有妇人大声呼唤少女的名字。

“尤妮儿!回家吃饭哦——”

那应该不是白苏曾经的名字吧?

白苏叹了一口气,离开柱子,走出凉亭。

白芨跟在她身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白芨老师的院子,这里虽然脏乱,但好歹还有坐的地方,白苏看都没看,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