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之唤来一名下人,吩咐其带着燕清前往客房歇息。
待下人领着燕清离开后,她开始动手收拾起刚刚结束的棋局。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将棋子一一收入棋盒之中,木锦之便起身移步至书案旁。
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摞公文,那都是今日才被送来的。
她微微俯身,目光快速扫过这些公文,心中暗自估量着工作量。
数量不算太多,可以留待明日再行处理。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伸手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谁知门外的景象却令她略感意外——只见叶怀归正静静地伫立在院子当中,与木雁交谈着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叶怀归蓦地抬起头来,视线恰好与站在门口的木锦之交汇在一起。
他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紧接着便加快步伐朝着木锦之走来,并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
“安安姐。”叶怀归轻声呼唤道。
木锦之微微一笑,应声道,“进来说吧。”
说罢,她侧过身子,给叶怀归腾出足够的空间通过门洞走进书房。
待到叶怀归入内之后,她又顺势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转过身来,木锦之指向身旁的一处空位,对叶怀归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同时开口问道,“怎么忽然想到要来书房找我呢?是不是在府上住得有些不习惯?还是其他方面有什么不妥之处?”
面对木锦之关切的询问,叶怀归赶忙摆手,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府里的各项安排都极为妥当周到,尤其是这两日,钱哥哥更是没少往我的望舒院添置各类物品。”
“我此次过来是为了南江那春风绣楼一事,当日安安姐将改好的良籍给我后就匆匆辞别,那几日更是事务缠身,我实在不便多加叨扰。
方才瞧见府上宾客皆已前往客房歇息,故而此刻赶忙前来......”
只见叶怀归的眼眸之中,似有一层若隐若现的忧愁笼罩其中。
虽说后来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木锦之帮忙修改回来的良籍,但这件事情始终犹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间,成为了难以抹去的一块心病。
倘若不能彻底弄个明白,怕是每一个夜晚都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赴宴当天,我就已经派人将那位赵楼主给扣押住了。同时,那座绣楼也暂时被查封起来。
在南江,官宫前来传旨的时候,顺道传达了陛下对此事的旨意。
按照陛下的意思,那个家伙之后将会移交到南江官府那里,由赵知府亲自负责审讯处理,并且对春分绣楼予以查封和相应的处置措施。”
“那绣楼里面的其他的人呢?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叶怀归一脸担忧地问道。
叶怀归问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情,见他对此颇为好奇,木锦之微微一笑,也不瞒着他,轻声回答道。
“绣楼里面的人可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签了活契的,这些人已被放还自由身,可以自行离去;另一种则是签了死契以及身为奴仆的,他们将会被移交至官府统一安排去处。
不过你大可放心,此次事件有陛下亲自下达的口谕在,赵知府自然是惧怕被他人抓住把柄,故而不敢对这件事情有丝毫懈怠。那些人最终都会得到妥善的安置,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