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清楚上官景逸这话中究竟藏着怎样的含义。
上官景逸轻轻抿了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你当工部左侍郎是什么好官职?六部的左侍郎,可都是下一任尚书的热门候选。
曹元弋手下的燕清,那可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即便如此,在那群老家伙的打压下,也只得了个工部右侍郎。
母凰这次,可是直接丢了个烫手山芋给你,木侍郎,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这官,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木锦之是真的不知道左右侍郎之间竟还有这般微妙的差距,一时间,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惶恐。
“右侍郎……真的一点上位的机会都没有吗?”
上官景逸看着她那副震惊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摇了摇头。
“右侍郎虽同为侍郎,但在官场上的地位与影响力,却与左侍郎大相径庭。左侍郎往往是尚书的候补人选,而右侍郎,则更多时候是辅助左侍郎,或是等待机会,但这样的机会,往往少之又少。”
木锦之闻言,心中不禁一沉,她原以为,自己只有工部那边的压力,没想到最大的压力反而不在工部。
侍郎和尚书虽然看着只是临门一脚,可却是天壤之别。
无论在哪,二把手和一把手的区别都一样,差的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可真是……无形之中被上面那位强拉了不少仇恨,还不能说什么。
即使知道了,出了这个门也是半点不能表露出来。
着实是她低估了官场的险恶。没想到,这官场的规矩与潜规则,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看着上官景逸,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那……我该怎么办?”
上官景逸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木锦之在研究上有些智慧,可从这几次交谈中她清楚,这人嘴上功夫一般,只是偶尔有些小聪明。
毕竟初入官场,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远远没有看透。
“木侍郎,你要记住,官场之上,能力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脉与背景。你不是京都人,也没参加过科举,更非大家出身,有些事情就要提前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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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要学会如何与同僚相处,更要学会如何在母凰面前表现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官场中站稳脚跟,才能不被别人拽下去。”
木锦之听着上官景逸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不要想着被拽下去了大不了回老家。身居高位,你既走了进来,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抄家灭门,五马分尸那都是轻的。”
木锦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在衣袖的遮挡下,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等捏着手帕的手放下时,她满眼惊恐,嘴唇颤抖的应和着,“多谢殿下提点,下官晓得的,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