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呢?”维茵问,作为一个巴洛魔,他葛兰或是阿瑟要高大出数倍,即便他坐着,葛兰与阿瑟站着,他的视线仍然居高临下,让葛兰觉得不安的是,整个帐篷里竟然只有巴洛魔以及他们两个,巴洛魔身缠绕着的火焰像是躁动的毒蛇那样在帐篷漫游,每次它们从葛兰身边掠过的时候,盗贼都会感觉到一阵深刻的寒意。
“他们只是希望无偿地得到更多的礼物罢了。”阿瑟说:“这点巴特祖与塔纳里是完全相同的。”
“在恶魔的阵营里这句话是个禁忌,”维茵宽容地说:“但你说的确实很对,阿瑟,贪婪是我们的通病。”
“问题是我并不准备无限制地纵容巴特祖杂种,”巴洛魔继续说道:“告诉他们,想要费瑞克希尔的头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是格拉兹特之女,并且有着神力,想要得到她必须架设起最为细密与坚韧的罗,而罗的诱饵可不能只是一两个劣魔,告诉他们,”他看向葛兰:“我可以达成他们的愿望,但是,”他说:“他们至少要让出足以令得费瑞克希尔心动的利益,让她走出帐篷与第四军团长的帐篷不同,费瑞克希尔的住所是个移动的要塞,我们根本不可能进入其。”
葛兰恭敬地弯下腰去,他想到了费瑞克希尔身边的黑发龙裔,他看向阿瑟,巫妖从未掩饰过他与克瑞玛尔的关系,他会警告克瑞玛尔吗?也许会,不过更多的是不会,像是葛兰,他只会发自内心地祈祷那时候克瑞玛尔不会随侍在费瑞克希尔身边,但那个可能性,太小了。
“对了,”巴洛魔又说道:“也许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让你们知道一下,”他拍了拍手,两张卷轴在空出现,然后猛地打开,伴随着清脆的啪地一声,葛兰从面找到了名字:“别担心,”维茵说,“这是格拉兹特交给我的。你们可以看看,”维茵说:“原本它们会在血战结束之前还给你们,但现在,只要我与那些杂碎的交易完成,那么它们是你们的了。”
阿瑟与葛兰都没有说话,一个凭借着从七十七群岛最为强大的半神巫妖那里得来的指导与教诲,一个凭借着与生俱来,但在玛斯克的圣者降临主位面后才得以浮现的力量,都确定了这两张卷轴正是属于他们与格拉兹特的。对于他们,维茵的背叛也许是件好事。
葛兰接受了维茵的命令,他再次动身前往魔鬼那方,这是一个危险的工作,但如果他不做,那么他要和克瑞玛尔那样陷入魔鬼与恶魔的血战漩涡里,在旁观了几年之后,葛兰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克瑞玛尔,他曾经主人的十分之一,他之前的三十年毕竟不是一个施法者,而是一个盗贼与刺客。但阿瑟的身影只在帐篷短促地消失了一会,又重新出现在维茵的帐篷之外,他和维茵继续秘密交谈了一会,才真正的离开了。
葛兰在主物质位面的三个昼夜之后才回到了恶魔的阵营,这次他的任务有些危险,因为魔鬼与他之间可没有契约或是交易,像是维茵做过的,他们可以处死任何一个使者,然后让他们的使者继续前者的使命,玛斯克的护身符挽救了葛兰的性命,让他不至于被囚禁在深狱炼魔的戒指里,只是他几乎可以说是半赤裸地回来的。“看来你受到了相当热情的款待。”维茵愉快地说道。
“他们认为您在欺骗他们。”葛兰说:“一个卑鄙而又拙劣的阴谋,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在惺惺作态。”当然,魔鬼说的要难听的多了,其还混杂着大量的深渊用语,葛兰不是那么熟练,也不想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动听的描述,这样如果维茵要他重复的话他也可以找到推脱的借口。
“那么他们至少应该明白了免费午餐时间已经结束了。”维茵说,他几乎摆好了餐盘和刀叉,但那些自诩睿智强悍的魔鬼们还能让滴着油脂的鸭子从桌子飞走。
“的确如此。”葛兰鞠了一躬,说:“我觉得他们只是在色厉内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