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荣雨和道坤叔出发去城里后,卫萍在家里是坐卧不安。她的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一会儿走到院子里,一会儿又走到门口,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村外的小路,那是通往城里的方向。
一会儿想:这个时间点他们到城里了吗?路上不会有什么事吧?这路虽说走了好些年,但这大冬天的,万一碰上个风雪交加的天气,车要是出了问题可咋办?
一会儿又想:爱荣婶的手术开始了吗?手术顺利吗?当家的能几点回来呀?那城里的医院,人多混杂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找到地方。手术的医生靠不靠谱呢?爱荣婶的病可不能耽搁,那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可咋办哟。
从上午到下午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从老槐树下往家走了。老槐树的叶子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她的担忧。
她只顾低头往前走呢,都没有注意到她都快撞到自家大门了,如果不是花婶叫着她,她估计就一头撞到门上了。
“哎呀,卫萍啊,这走路也不看到,这都快撞门上了。”花婶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关切。
卫萍听到这才抬起头,一看真的自己都快撞到大门上了,花婶和荣雨娘正站在她家大门旁边。她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我只顾在想爱荣婶的事情呢,走走,赶紧进院聊。”
卫萍推开大门往里走,院子里的积雪被她踩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她快步走进屋子,拿了凳子给花婶和荣雨娘坐下。然后自己也搬了个凳子,挨着她们坐下。
荣雨娘皱着眉头问道:“我在后院,看到你来来回回的都走了好几趟了,现在过来看看是什么事,就在门口碰到了你花婶。”
花婶也凑过头来问:“对呀,是有什么事?你娘都说你来回跑了几趟了。你这样心急火燎的,别把自己身子急坏了。”
卫萍苦笑了一下:“咳,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荣雨他们去城里的事情,也不知道爱荣婶手术怎么样了,顺利不顺利。我这来回跑,是去瞅瞅荣雨他们回来了没有。”
花婶拍了拍卫萍的手:“你也别太担心了,雨陪着你叔呢,他们肯定能把事办好。爱荣婶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会顺利的。再说了,还有继民和继军俩小伙子在呐。”
“但愿如此吧。”卫萍叹了口气,“花婶,你不知道,爱荣婶这一病,家里都乱了套了。”
荣雨娘眼眶泛红:“是啊,爱荣是个好人。嫁过来之后,也没想过什么福,都是过穷日子了。现在她要受这个罪,我这心里啊,就像被刀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