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臣典和他的亲兵队终于冲进了辕门的火枪射程范围内,知道机会难得,李臣典和他的亲兵全都没有急着开枪,只是顶着虎神营胡乱打出的子弹继续前进,直到冲近了五十米范围内才抬枪发射,二十余支步枪接连发射间,顿时命中了多名虎神营勇士,也顿时打跑了更多的虎神营勇士,“吴贼杀来了,快跑啊!”
只是子弹就有这么大的效果,再当李臣典的亲兵在冲锋中抛出随身带来的苦味酸手雷后,守卫辕门的虎神营勇士表现自然也更加精彩了,才第一枚手雷砸到辕门上炸开,被营门官逼着顶在前面开枪的虎神营勇士就做了鸟兽散,逃得走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接着又有连续好几枚手雷砸来后,不管辕门背后的虎神营勇士基本逃光,就连辕门上方箭楼里的虎神营勇士也争先恐后的跳下箭楼逃命,营门官也被这些勇士直接推翻踩倒,践踏得口吐鲜血。
没有人阻拦,李臣典的亲兵当然是一起上前,合力猛推,直接把已经被手雷炸伤的辕门推倒,李臣典又是一声大喊,提着马刀就带头冲进了虎神营营地,亲兵紧紧跟上,跟着李臣典在虎神营地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地。
冲进敌营之后,身经百战的李臣典等人深知气势之重要,人数再少也是先挑敌人密集混乱处冲击,吼叫着见人就砍,见敌就杀,辅之以手雷弹开路,直接炸乱敌人人群,迫使敌人乱糟糟的逃命,乘机象赶鸭子一样驱逐着敌人败兵为免费前锋,冲击接下来的敌人密集处。
在如此老练狠辣的敌人面前,事实上已经比主子更加娇贵的八旗家奴当然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那里人多往那里跑,导致更多的虎神营勇士崩溃混乱,败兵人群汹涌如潮,推翻辎重,扯倒营帐,踩碎营栅,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哭喊之声汇聚一股,直冲云霄。
僧王爷不是没有尽过自己的努力扭转败局,先后几次从中军营地派出军队发起反击,妄图消灭只凭二十几人就敢拂自己虎须的吴军叛逆,然而虎神营的营地里实在是太乱了,溃兵的人潮实在是太汹涌了,几次反击都是还没能和吴军接战,直接就被自家败兵冲散冲溃,稀里糊涂的成为败兵人群。僧王爷急得哇哇大叫,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时,朱洪章率领的吴军步兵大队也已经冲到虎神营的辕门前,结果让朱洪章等吴军将士嘴巴笑歪的是,李臣典不仅已经替他们冲开了虎神营大门,大门两侧的虎神营勇士也早就不知道逃到了那里,吴军大队直冲入营,直接敲响了虎神营的丧钟。吓得远处本就已经心惊胆战的虎神营勇士更是魂飞魄散,还没等吴军将士杀到近前,就已经扔下了武器撒腿逃命,前营大乱,直接彻底崩溃,并且迅速影响到了中军营地。
败局已定,一向识时务的僧王爷果断选择了带着亲兵队向后营转移,心里也不断盘算两个问题,“为什么当年图海图大将军能用一天时间就把包衣家奴打造成军,本王却只带出了一帮废物软蛋?还有,这次该找谁做替罪羊?”
与此同时,在永定门城楼上看到虎神营战况,总司京城防务的奉命大将军惠老王爷直接尿了裤裆,受封九门提督值守内城醇亲王奕譞也是双腿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绝望喃喃,“才这么点吴贼,竟然就能把五万虎神营打成这样?这仗还怎么打?京城还怎么守?还怎么可能守得住?”
被吓坏了的还有永定门城墙上的其他清军将领士兵,虽然守外城的清军是丰台驻军,装备好军饷足,也经过相对来说还算严格的军事训练,还多少有点战场经验。然而看到二十几个吴军将士就能把五万虎神营按着打踩着揍,这些清军将士还是忍不住心头发寒,胆边生凉,纷纷私语,“吴贼都是天兵天将?这么猛?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这样的吴贼?”
与心惊肉跳的满清文武和清军士卒截然相反,在远处观战的京畿流民乞丐却是欢呼不断,大声叫好,因为这些被战乱变成流民乞丐的直隶百姓很清楚,战斗过后,他们肯定能在战场上拣到不少好东西,说不定还能在死尸上剥到几件象样的带血衣服御寒,还有无数的青壮流民直接打起了这样的主意,“白帽兵这么厉害,我得去找他们碰碰运气,如果能给他们当差,不但可以混口饭吃,说不定还能跟着他们打进京城发一笔横财。”
营内激战的同时,当然已经有无数的虎神营勇士十分聪明的开始了出营逃命,然而很可惜的是,曾国荃却早已分出两千步兵上前,分兵守住了虎神营的东西两侧,丁汝昌也派出两支骑兵上前助阵,当道拦住了虎神营败兵的去路,不断呼喊投降不杀的口号逼迫虎神营勇士投降,结果一些妄图从吴军阵地缝隙处逃命的虎神营勇士惨死在吴军骑兵的枪下之后,余下的虎神营勇士也马上做出了聪明的选择,放下武器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带着哭腔喊叫道:“讨逆军大爷,我是被迫的啊,是我的主子逼着我来和你们打的啊!”
更多的虎神营勇士当然是在僧王爷的亲自率领下逃向了正北面的永定门,然而很可惜,京师全城戒严之后,永定门在平时都已经不怎么开启,这会看到数以万计的败兵人潮冲来,还算有点脑子的惠老王爷和醇亲王当然也更加不敢打开大门,所以城门之上仅仅只是放下了一些绳子吊篮,接应僧王爷和阿尔赫等高级将领进城,余下的虎神营勇士则被挡在了城外,不管他们如何的哭喊哀求,城门说不打开就是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