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不多了。”张之洞辩解道:“我们一旦停下来立营驻扎,乱党马上就能猜到我们已经动摇,又想回头去打京城,远的不说,西面几十里外的乱党佟鉴部,马上就可能回师去增援京城!然后……。”
“不必说了!”
曾国荃粗暴的打断张之洞,又示意朱洪章和刘连捷等湘军老人也闭上嘴巴,然后才冷冷说道:“传令全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掉头向北,直捣京城!”
“九帅,你真要去冒……?”
曾国荃再次挥手打断朱洪章等人的惊叫,恶狠狠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管京城是不是乱党军队的空城计,我们无论如何都得试上一试!”
“九帅,可如果不是空城计怎么办?我们的粮草可坚持不了几天!”刘连捷心惊胆战的问道。
“那我们就改道西北,去宣化就粮,突破张家口回山西!”曾国荃的声音更加凶狠,神情狰狞的说道:“我就不信了,乱党能把宣化张家口也坚壁清野,把塞外的牛羊也全部杀光!”
刘连捷和朱洪章等湘军老人无奈闭嘴时,张之洞则冲曾国荃拱手笑道:“九帅英明,原来你比下官更想冒这个险。”
曾国荃的神情稍微恢复些平静,答道:“如果不是怕对不起镇南王,误了他这次精心策划的北伐战事,昨天我就已经这么决定了。既然镇南王也赞同冒这个险,那我也没有什么任何后顾之忧了。”
仿佛是历史开的的玩笑,在原来的历史层面上,公元一八六二年,曾国荃不顾曾国藩的强烈反对,不顾兵力不足和部署没有到位,在战机远远没有成熟的情况下率领本部人马孤军深入,直接打到了太平天国的都南京城下。
而在被吴越这只妖蛾子翅膀搅得一片大乱的历史层面上,同样是在一八六二年,同样是兵力不足和部署没有到位,战机更是远远没有成熟,本已经撤退南下的曾国荃突然掉头,率领区区万余兵马直接北上,兵锋直指满清朝廷的巢穴京城!
这是一次前途难料的突袭战,为了争取胜利,曾国荃也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鼓舞军心士气,除了采纳张之洞的建议,声称说自己收到准确情报,京城里不过只有几千老弱守军,还有清军的重要将领已经秘密请降准备献城外,还公然颁布命令,宣布打进北京城后,所得缴获一半归士卒所有!
“踏平京城!生擒奕訢!勤王保驾,重建大清!”这是曾国荃军在明面上喊出来的进兵口号,冠冕堂皇。
“打进京城!抢国库!抢内库!收缴乱党的所有家产!”这是曾国荃军在内部里真正的口号,喊出了无数老湘军将士的真正心声,也把无数的吴军将士激励得热血沸腾,双眼射绿。
距离只有不到三百里,曾国荃军又突然回师来打京城的好消息,才到了当天深夜就送到了京城,送到了已经处于酣睡中的鬼子六面前。结果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睡眼惺忪的鬼子六当场就脸上没了人色,嘴里喷出白沫,睡着他旁边的福晋瓜尔佳氏,还马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臊味……
距离次远,第二天的清晨,正在正定府城里吃早饭的吴越老上司官文也收到了这个好消息,结果还自然的,刚吃进嘴里的精美早点当然马上就噎在了官文的嗓子眼处,差点当场要了老狐狸官文的老命,手舞足蹈间,还吓得侍侯在旁边的丫鬟纷纷大喊,“快来人,老爷抽母猪疯了!我们老爷突然抽母猪疯了!救命啊!”
反应最直接的是距离最远的另一条满清老狐狸骆秉章,收到了曾国荃军真的去打京城的好消息后,骆老狐狸干脆利落的一口鲜血喷出,又更加干脆利落的直接昏死过去,被刘蓉等人手忙脚乱的救醒后,骆老狐狸又直接放声大哭,“老夫误了朝廷!误了大清啊!”
当然,满清朝廷这边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狠角色,闻知曾国荃又掉头来打京城,咱们的僧王爷不但没有半点的慌张,相反还放声狂笑,“终于轮到本王大显身手了!曾国荃,曾老九,你这个逆贼放马过来吧,看本王这次怎么取你狗命,怎么把你杀得全军覆没,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