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与万变之主的接触，保罗惊讶地察觉到，眼前这个所谓的万变之主竟然尚未孕育出完整的主意识，祂目前所拥有的仅仅只是一种类似于本能反应般的意识而已。

或者说，祂内部的所有意志都没有选择争夺主动权，而是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魁萨茨·哈德拉克的诞生。

如果保罗渴望实现自己成为魁萨茨·哈德拉克的宏伟目标，那么他就必须毫不保留地接纳这一团庞大的集结体的所有，

并与之进行深度且彻底的融合，进而成为其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核心意识。

唯有如此这般操作，他才能够达成真正意义上的魁萨茨·哈德拉克的冠位。

可是，倘若保罗当真地选择踏上这条道路，顺利地成为真正的万变之主，

那也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忍痛割爱，舍弃掉身为凡俗之人的全部身份标识与特质。

因为这一行为实质上等同于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升神仪式，使得自身化作一尊货真价实的亚空间主神。

而过于强大的能量集结体对于物质宇宙来说就是一颗肿瘤与异物，物质宇宙将对保罗的这种转变作出激烈回应，排斥他的存在。

在这种宇宙法则的作用下，他的凡人身躯会以惊人速度走向腐朽和衰老的不归路，让他的肉身快速死亡，而没有了肉身依托的神魂自然会被驱逐回亚空间当中。

也就是说，当保罗做出这一抉择时，他实际上等于主动抛弃了身处物质宇宙中的一切事物，从此永远被困在亚空间当中。

要知道，亚空间绝非是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美妙之地，那里充斥着扭曲混乱、汹涌澎湃的狂暴能量，以及无穷无尽、永无止境的贪婪欲望在肆意蔓延；

还有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形态狰狞可怖的恶魔横行，肆虐杀戮掠夺，总之就是一个听起来就无比糟糕的地方。

毕竟，如果亚空间真如信徒们想象中那般美好宜人，是人类死后的天堂，

那些亚空间邪神们又怎会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地拼命想要钻进物质宇宙呢？

当然，若想长久地停留在物质宇宙之中，倒也并非毫无解决方案可言。

只需持续不断地吞噬其他生灵的生命精华，以此来维系自身肉体的活性即可。

只是如此做法，他便与那些亚空间中的邪神毫无二致了，这绝非保罗所期望成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