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楚泽声音坚定地说道。
“好。”老管家无奈地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楚泽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起身,迈着略显迟缓的步伐,朝着花厅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楚泽心中暗自思忖,邬道一的来意,他其实已大致猜到了几分。恐怕是因为自己那个行事张扬、意气风发的小孙子楚天阔,在外面惹出了不少麻烦,得罪了多方势力,引得众人不满。
刚才老管家也说了,邬道一站在大门前淋雨,怕是有意为之,想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并非是他主动前来寻衅,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来。
楚泽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寂静的花厅里回荡,透着几分无奈与惆怅。他已至耄耋之年,本想着远离尘世纷扰,安享晚年,不再过问小儿辈们的琐事。
可奈何家中二子,楚辰英年早逝,楚晟又常年远在京城,家族中的一切事务,大大小小,最终还是得由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出面打理。
楚泽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踱步,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前厅。他抬眼望去,只见邬道一静静地站在那里,雨水依旧顺着他的衣衫不停地朝下滴落,在脚下形成了一片水渍。
楚泽心中不禁又是一声轻叹:“你这又是何苦由来。”
邬道一听到楚泽的声音,赶忙上前一步,有些无奈的说道:“楚叔,今夜邬道一冒昧登门,实在是只为求楚叔一件事。”
楚泽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直说就行,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
邬道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楚叔,您家天阔贤侄行事手段太过酷烈,如今已惹得番办那边极为不满意。您也知晓,您出身鲁东,军中不少鲁东籍的老杀才们念着旧情,准备暗中支持楚家贤侄,如此一来,怕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局面难以收拾啊!”
“老夫心里明白,心里明白。所以老夫也想着与我那小孙子好好谈谈,可小孙子还未等到,倒是先把贤侄你给等来了。”楚泽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楚叔……”邬道一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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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道一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纠结万分,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笼罩。
楚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此事怕是远超寻常,有些出格了。可在他看来,这终究不过是晚辈们之间的纠葛,他对其中的详情尚未深入了解。
此刻,邬道一冒着这凄冷的秋雨匆匆赶来,着实让楚泽有些猝不及防。
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楚泽望着门外那被雨水浸湿的世界,思绪还在游离之际,就听到邬道一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话说到这般田地,邬道一毕竟是一方官员,于情于理,楚泽都觉得应当给对方留些颜面。他微微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恰在此时,宅子里的佣人端着热气腾腾的姜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楚泽缓缓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岁月虽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却未曾磨灭他骨子里的那份从容与威严。他从佣人手中接过姜茶,那姜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在这略带寒意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楚泽稳步走向邬道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刺史大人,这秋雨萧瑟,寒气逼人,喝点姜茶,也好驱驱寒。”
邬道一见状,赶忙慌乱地起身,双手连连摆动,诚惶诚恐地说道:“楚叔,您这般举动可真是折煞道一了。您德高望重,乃长辈之尊,怎可让您如此操劳,这于礼不合啊!”
楚泽微微扬了扬眉,目光温和而坚定:“道一啊,你如今贵为咱们岛城的一把手,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还不辞辛劳地站在我这老宅大门前淋雨,老夫不过是赠予你一杯姜茶,又算得了什么呢?”
邬道一急忙解释:“楚叔,您深知我绝非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