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在病房里呆了三个小时，和范团儿离开时留下两位警卫员，并不许任何人接近。

思来想去，他还是去调查局给王用打了电话。

王用听着常威的汇报，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厚厚的眼镜依然无法挡住他双目之中的寒冷之意。

假药......

这是刻在全体军人骨子里的痛。

他抓着电话机，指节用力到苍白，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让人把口供送过来，还有，沪上的事情你别管了，明天去金陵，把那边清理干净。”

“领导......”

“小常威，听话。”王用的语气严厉中又透着一缕关心，“这个案子你能查出来，就是头功一件，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常威瘪瘪嘴，没有反驳。

王用稍稍缓和了下语气，愈发慈爱道：“我知道你想给屈死的战士们报仇，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的。”

常威揉了揉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好歹，这是王用对他的保护。

可别瞧不上起风前的沪上资本家，人家这会依然过的风生水起，去年沪上曾经搞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红彤彤运动，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范团儿也对王用的安排极为赞同，她整理了下常威的衣襟，轻声道：“你现在离开最好，发生了意外，也和你没有关系。”

常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叹了口气，叮嘱着：“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别惹上麻烦。”

“几个小角色，不算麻烦。”

刚回到宾馆里，常威才把外套挂在架子上，警卫员面色复杂的走进来，“首长，沈湘南来了。”

“人呢？”

“在会客室里。”

常威想了想，把架子上的大盖帽拿起，戴在头上对着镜子正了正，“走吧，去见见。”

“首长，这人......”

“人家都上门了，我们躲着不见，还以为我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