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归的院子几人都是不怎么常来的。
一是因为闻子都他们本身就有点害怕柳长归,平时沟通都有谢槿奚去,他们也乐得省事,除了逢年过节的,也不怎么过来。
二则是因为,柳长归年年闭关,他们没事也不会去打扰,都各自在各自的山头待着。
至于昭云他们,原因就更简单了。
毕竟打小就不是柳长归带大的,没那么亲近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他们偶尔也能看出来,柳长归与谢槿奚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正是这种秘密的诞生,让他们之间充斥着一种旁人难以插脚的氛围。
叫人格外在意,却又无从探寻。
章驰柔在附近察觉到了一丝阵法的变动,其下压制着什么叫他觉得很不对劲的事情,他原先是不想靠近这里的。
那是一种人生来就会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可三番两次也没有找到谢槿奚,也只能是他在这里了。
但按理来说,谢槿奚身上不应该出现那种叫人恐惧的气息才对。
但……
想起在卵色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章驰柔目光一低,低声叫大家稍微站远些。
这是柳长归的书房,昭云有点印象,偶尔逢年过节来,远远就能看到这里的摆设。
苏言拉着她和南杏落往后退了几步,在他们身前,是闻子都几人挡着。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顾迟晚目露担忧,谢槿奚没找到,章驰柔还是这副表情,她心下有些不安,可这种感觉很快就随着章驰柔破除阵法而消失不见。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纸。
弹射出来的纸张柔软,充满墨香,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铺满了整个书房,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溢出更多新的。
苏言随手捡起一张,纸张的正面已经写满了他看得懂或看不懂的字句,有些东西甚至无法组成一段完整的话,浓厚的墨相互叠加,能看清的只有纸上留下的个别字词,叫人完全捉摸不透。
他试图摸索出其中的些微含义,但很快,那些他原本还能看懂的东西就在他眼中迅速变化,墨迹勾勒的线条翻飞旋转,叠加的墨也渐渐分开,露出形状规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