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是,真正的社畜不会像他这种自己开店的小老板一样起得那么晚。
谢槿奚每天九点准时出门去花店,真正的社畜已经卡着九点在公司楼下打卡了,所以搬过来这几个星期,他们连碰面都很少。
直到那天,那个神经病大半夜来找他订花,那种时间段,他除非起来在家里包好送过去,否则怎么也来不及。
好在神经病总是能和人沟通的,勉为其难地同意谢槿奚早上叫个跑腿给他送过去。
这单赚得多,加上又是给老柳送的,谢槿奚怎么也不想错过这个吃瓜的好机会,毕竟老柳每次收到神经病送的花总是一脸有人死了八天的臭样,相当有意思。
于是他那天起了个大早,大概八点出头骑手就要到,他包好了一大束恶俗的粉玫瑰,推门出去要坐电梯。
他撞上了隔壁的邻居。
谢槿奚除了心脏骤停之外,唯一的念头只有自己今天穿的怎么样,有没有给他留下一个还不错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人撞倒了,还什么不错的第一印象,他不背后蛐蛐自己就不错了。
长期的礼仪指导让他哪怕心里百转千回各种想法转了个遍,脸上仍然保持着最平静的笑容。
中间和人家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倒是完全不记得了。
他压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回去脑子空空地包了第二束花,脑子空空地叫了第二个骑手,脑子空空地看着柳长归给他发的消息。
“明天来上班。”
谢槿奚脑子空空地回复:“公司在哪?”
柳长归给他发了一串省略号。
他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噼里啪啦地给柳长归发消息。
“什么东西我就要上班了!我不要啊!我不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