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域外，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太玄圣地要悄无声息的都弄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眼前的幻灵城，楚政心绪一时间有些紊乱。

此前，他对于幻灵宗的诸多手段，极为排斥，如今再回首，却已是有了几分不同的看法。

为了一区区上品仙骨大动干戈，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场大戏，甚至于压上了举宗之力。

这种种行径，大都是被太虚圣地逼出来的。

太虚圣地当真如此缺弟子么？当然不是。

上品仙骨对于诸多宗门固然是珍宝，但在圣地之中，同辈前百都很难挤进去。

可即便如此，一旦有上品仙骨现世，太虚圣地依旧会采取行动，施展各种手段，强纳仙苗入门。

站在如今的角度上来看，楚政已经有些能够看清其中些许缘由。

太虚圣地如此看重上品仙骨，或许也是因为有赵庭仙的例子在前。

没有人能确保，这些上品仙骨之中，是否会出现第二个赵庭仙，想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未出宋府之前，他的想法过于简单，只局限于数国之地，幻灵宗便已是头顶的天，而后圣地撕开了遮蔽他双目的轻纱，头顶的天又高了一层，探到了星空之外。

眼界决定了格局的上限，他终究不过一凡夫俗子，难以看清事情全貌，随着眼界不断拓宽，他的很多想法，都时刻在转变。

有些事不亲身经历，永远不会知晓其中关窍。

如今幻灵宗早已不在楚政的视野中，当初宋府的境遇，他也无意再去计较。

这一众神婴长老，参与了这一次战争之后，还不知能活下几人。

在楚政的眼中，如今很多事都比幻灵宗重要得多。

“请问太玄圣主今日屈尊，所为何事？”封启元微微躬身，话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有些私事，我不入幻灵宗，呆片刻便走。”

楚政没有多言，给封启元吃了一颗定心丸，偏头望向白念。

看着眼前的幻灵城，白念一时间有些许恍惚，走时过于匆忙，他还未曾站在这个角度好好看过这片故土。

原本大的没有边际的城池，如今看去，好似也就只有那么大。

楚政带着白念入了城，很快便回到了那一方小院之中。

院门的落锁，已有些许锈痕。

站在门口停留了许久，白念并未开锁进门，而是转头道谢：“多谢圣主，已足够了。”

楚政没有多言，转身向着城外行去。

路过城北时，楚政还回去看了一眼他开的那间医馆，门前阶上已布满灰尘，不见脚印，显然是许久没有人迹了。

不光医馆门前如此，青楼门前，也笼上了一层薄尘。

很快，楚政二人便走到了城门之前，封启元一直陪同在侧，一言不发。

城门之前，楚政瞥向封启元，忽然传音，单刀直入：

“关于此前宋家上品仙骨一事，我要听听来龙去脉，凌麒死于我手，若有隐瞒，你担不起后果。”

此前的一些事，楚政还是想知道真实的境况究竟是如何。

封启元沉默了一阵，没有选择隐瞒，自宋绫清以及萧远清入门的那一天起，事无巨细，全部相告。

听到宋绫清失踪，同时萧远清身死的消息，楚政便已经猜出了全部实情。

“魏长青现如今何在？”

想起当初那個看上去质朴的少年，楚政随口问了一句。

上品仙骨，太虚圣地真传候补，这两重身份，已注定了这个少年的不凡。

听到魏长青的名字，封启元微微一惊，他未曾想到，楚政居然会了解的如此清楚，仿佛无所不知。

略微犹豫后，他还是说了实话：

“我已收其为弟子。”

闻言，楚政没有再言语，沉默了一阵，带着白念踏上了返程。

幻灵宗同太虚圣地之间的关系，如今看去很是微妙，不过这些，同他是没有多少关联了。

直至天际的战车彻底消失，封启元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