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蓝色衣袍,扎着外腰,比王忠嗣苗条,比李亨略微健壮一些。我端详着面前的青年男子,浓眉大眼,国字脸,头顶的发髻用黑头绳缠成十厘米高的发柱,还横叉着簪子。这么大一个青年还没有留胡须,不过能看出来嘴唇上下有些许胡青。
皇甫惟明说:“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灰吗?”
我忙摆摆手说:“不,你脸上很干净。我看你也是一身正气之人啊。”
“噢,谢谢你夸奖。我们以后就常见面了,我初来乍到,有什么得罪之处,希望你多担待。”
“哪里哪里,你是殿下的贵宾,我只是忠王府的一名护卫,我还得你多关照啊。”
我和皇甫惟明谈话时,小康子拿来了一把红木椅子。皇甫惟明把那椅子放在书桌东边了。
就这样我与皇甫惟明一墙之隔住着,房间中间的木板子比现代的板房隔音效果好,我们彼此听不清打呼噜或者呓语。
又过了十几日,到了九月十七日,我那天像往常一样在忠王府门口站岗,下午还到洗澡间烧水帮李亨搓了澡。这是秋天,烧水间大铜炉里的水不用多久就烧热了,所以我并没有感觉三天伺候殿下洗一次澡有多费事。
这些天,皇甫惟明一直和忠王夫妇一起吃饭,上午若是皇甫彬来为忠王李亨陪读,皇甫惟明也会坐在二楼书房里的一把椅子上旁听。若是贺知章来陪读,皇甫惟明就回到西厢房二楼五号寝室休息了。我想可能是他与皇甫彬是同一姓氏,经李亨介绍后就自然更亲近一些吧,也或许他们之前就认识。
现在是九月十七日夜间了,我懒得思考是什么时辰,如果按照我的感觉来说,我认为应该是夜里九点了。过了一会儿,钟鼓楼上的钟鼓声有节奏有次数的响过后,娄晓盘说:“到休息时间了,我们各自回寝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