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布的大娘和卖粮油的中年人此刻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面庞之上,敬畏、崇拜、敬仰、羡慕、惊叹、赞赏、惊艳、欣赏等诸般神情,不受控制地依次浮现,满心满眼皆是这位仿若神只的人物。
李穆晨微微皱眉,说道:“二位在此争吵,扰了集市的安宁,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卖布的大娘和卖粮油的中年人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变得恭恭敬敬。
卖布的大娘恭敬地说道:“公子说得是,是我冲动了。”
李穆晨说道:“既如此,莫要再争。”
卖粮油的中年人恭敬地说道:“听公子的,我也有错。”
李穆晨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卖粮油的中年人恭敬地说道:“多谢公子劝解。”
李穆晨说道:“好自为之。”
卖粮油的中年人恭敬地说道:“公子慢走。”
李穆晨说道:“告辞。”言罢,转身继续踏上寻找晚星的路途。
沿途中,一路人看到李穆晨皆呆立在原地,面庞之上敬畏、崇拜、敬仰、羡慕、惊叹、赞赏、惊艳、倾慕、迷恋等诸般神情依次浮现。
李穆晨依旧无视周围的目光,目光淡漠地扫视着四周。忽然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子,背着个破旧包袱,脚步踉跄地奔来,后头还追着三五个满脸戾气、手持棍棒的壮汉。
那中年男子瞥见李穆晨,高声呼喊:“公子救我!”
李穆晨性本纯善,睹此状,遂立至路中,冷面视那壮汉,沉声道:“诸位且住!”
壮汉们见他身姿俊朗、气质出尘,仿若天外来客,皆呆立在原地,面庞之上敬畏、崇拜、敬仰、羡慕、惊叹、赞赏、惊艳、欣赏等诸般神情依次浮现。
为首壮汉先醒过神来,忙整衣敛容,趋前抱拳,恭谨而言:“公子,实乃得罪,扰了足下行程。我等正追此前之人,只因疑他盗了我等财物,望公子海涵则个。”
中年男子亦忙向李穆晨辩白:“公子明鉴,小人不过途经此地,实被他们冤枉啊!”
李穆晨神色和缓,目扫众人,继而开言:“诸位,凭空指人窃盗,恐难服众。依规矩,搜身查验,须得有村里耆老或里正在场,方为妥当。不过今日事急,我便权且为诸位主持公道。”说罢,他先看向中年男子,“劳烦打开包袱一观。”
中年男子忙不迭打开包袱展示,“公子请看,我这包袱里都是些旧衣物和干粮,哪有他们说的财物呀,实在是被冤枉的。”
李穆晨仔细查看包袱,里里外外瞧了个遍,又细细打量中年男子神色,只见其满脸焦急、惶恐,不似作伪。随后转向壮汉们,严肃问道:“你们说他偷东西,可看清模样、认准人了?当时周边还有旁人在场不?”
壮汉们面面相觑,为首壮汉挠挠头道:“公子,事发突然,我们就瞅见他形迹可疑,在那附近出现,可真没个确凿证据,旁人也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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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晨又问了几个细节,像财物放置之处、追逐起始地点等。
一番缜密问询后,李穆晨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沉声道:“依我看,这事儿是你们莽撞了,没个实据不能随便冤枉人。这中年兄弟包袱里并无可疑,你们又拿不出铁证,这偷东西的罪名可不能乱扣。”
壮汉们听了,满脸羞愧,纷纷向中年男子致歉:“大哥,对不住啊,是我们糊涂,错怪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中年男子眼眶泛红,连声道谢,感激李穆晨还他清白。这场风波就此平息,而李穆晨继续踏上寻人的旅程。
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每一寸土地,将枝头的树叶缓缓吹落。
晚星身形小巧,羽毛在日光下泛着幽蓝微光,眼眸灵动而澄澈,满含着对李穆晨无尽思念与执着追寻。它扇动着翅膀,一路风尘仆仆,历经无数艰难,从远方一路经过,此刻正翱翔于悦心村上空。
悦心村的村口,矗立着一棵古老的槐树,树干粗壮得需数人合抱,树皮干裂斑驳,犹如岁月镌刻下的沧桑纹路。枝丫肆意伸展,可如今枝叶稀疏,在秋风里瑟瑟发抖,残留的叶片摇摇欲坠。
晚星停歇在一根较高的枝丫上,歪着脑袋,黑豆般的眼睛打量着树下过往的村民。他们脚步匆匆,或背着竹篓,里面装着新采的山货,馥郁的果香悠悠飘散,却勾不起晚星分毫兴趣,她的目光只是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口中喃喃自语,那清脆啼鸣化作无人能懂的言语,声声呼唤着“晨哥哥”,可熟悉的身影并未出现,她失望地抖抖羽毛,再度振翅高飞。沿着村口往里,是一条蜿蜒的石板路,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缝隙间倔强地长出几缕枯草,在风中柔弱摆动。路的两旁,摆满了村民们的小摊,售卖着自家制作的物什。这边,老妇守着一筐红彤彤的干辣椒,串串辣椒被编成精巧的模样,宛如喜庆的装饰,火辣气息扑鼻;那边,匠人摆放着手工编织的竹篓、箩筐,纹理细密,尽显匠心。
晚星低空飞过,翅膀带起的微风,让干辣椒轻轻晃动,引得摊主不经意抬眼,却只当是寻常飞鸟路过。
晚星心急如焚,眼神在每个行人面庞扫过,不放过一丝可能,奈何依旧毫无收获,她只能沿着石板路继续深入。
广场边上,是一片荒废的园子,曾经或许是某位大户人家精心打理的庭院,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残垣被藤蔓缠绕,绿意与枯黄交织,几株野菊从石缝中探出头来,金黄灿烂,肆意绽放着独属于的倔强。
晚星落在一段矮墙上,爪子紧扣着松动的砖石,眼睛仔细审视着园子每个角落。园内荒草丛生,秋风拂过,草浪起伏,似在掩盖曾经的繁华旧梦。晚星边飞边寻,在草丛上空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