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字,见都没见过。
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字连在一起,他连最基本的意思都理解不了。
司匡叹了一口气,随手一丢,骂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儿?”
注意力转移。
视线聚集在“床”下。
粗糙不平的墙边,倚着一张早已破出好几个洞的黑色案几。
案几上边放着一口破碎出好几个缺口的碗,还有两只沾满了残渣的盘和三双又短又细的筷子。
案几旁,
则是一个正冒着滚滚黑烟的火盆。
赫然,这是空气呛人的罪魁祸首。
火盆中,一块块烧的通红的木炭,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丝丝温度。
综合这些东西,司匡脑海中浮现出第一个念头。
这是什么地方?
盖着被子,感觉还是有点冷。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上。
陡然间,大脑一阵空白。
夭寿了!
原来的衣服呢?
一件工艺粗糙,还打着好几个补丁的单薄粗麻布衣服代替了原来的保暖内衣。
关键是,这件衣服被他端正的穿在身上!
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难怪感觉很冷。
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也正是这个念头,让他越来越懵逼,开始怀疑自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像是恶作剧啊。
难道……穿越了?
念头刚刚出现,他还没来得及思考。
忽然。
大脑像是快要爆炸似的,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痛感。
“轰!”
一道庞大且又神秘的的记忆流,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海,袭击了他的大脑皮层。
“咣当!”一声,倒在了“床”上。
司匡面色苦楚,蜷缩着,挣扎着。
……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司匡。
十六岁,大汉胶西国高密县人士。
平民,无任何爵位。
记忆融合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头喷涌而出,且愈来愈强烈!
因为祖父与祖父之弟,于七国之乱,在抵御叛军时,不幸战死;父亲于六年前,在雁门服徭役的时候,与匈奴作战而死,随后,母亲在悲痛交加中去世。
家中仅剩一位六十多岁的外祖母、一个九岁的小妹。
司匡睁开充满了血丝的双眸。
呆呆的呢喃,“父母双亡,有妹有房,梦幻开局?”
这……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悲伤呢?
众所周知,这种开局,只有上天垂怜之人才能得到。
“那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不禁又有了这个新的疑问。
眼睛闭上,继续融合记忆,处境也渐渐清晰。
三年前,黄河在濮阳决口。
河水携带河水东向、南下,毁灭无数良田、牲畜。
下游受灾郡县,多达十六个。
虽然刘彻派汲黯、郑当时征发十万役夫堵塞黄河决口,可刚刚堵住不到五天,就又被洪水冲毁。
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最终竟然没有效果,刘彻相当震怒!
最终,还是田蚡来了一句“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强塞,塞之未必应天”的鬼话,才平息怒火。
同样,也使得黄河治理,彻底结束。
此后,失去了钳制的黄河之水,泛滥得更加肆无忌惮!
它不断地吞噬河道周围,导致数万百姓丧生,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常言道,供不应求,价格上升,供过于求,价格下降。
在田地急剧减少、流离人口增多的条件下,原本五十钱一斛的粟米涨到三百五十钱,且有价无市。
为了获取利益,大量的商贾来到黄河下游没有受灾的郡县,与官府勾结,低价征购粮食,再高价卖给灾民,获取利益。
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