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交接,阳潮涌起,界域便是其过程中的特殊产物。
其实际上密地,灵田,有人猜测,其便是一些未发育成熟的界域。
只是因为没有实际力量支撑,导致其中规则不完善,不能形成完整稳固空间,随后便如果子成熟,无人采摘,最终自然掉落般,出现于赤县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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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桑原山深处,风雪愈加之大。
密地位于前方山谷,其间生出的一座云雾遮掩的小丘上。
其间雾气未散,密地还未成形,不过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小丘之上,白雾之中的点点光亮。
谷内,谷外时气氛已经变得格外凝重。
原本空地之上四五拨人停留,对峙,相互忌惮下,勉强维持着局面,可就在密地云雾消散些许后,有人动了。
此时山谷口,一拨人直接上前,将唯一通道,死死扼住、
为首则是一个高大男子,其负手而立,面色冷漠,目光平静,似乎不觉得正做的事有何大不了。
“古重文,你什么意思?许你等外来户来此,已经算是莫大恩情,不知珍惜,莫非还想独吞?倒还真是胃口大,却不怕把自己咽死!”
杨广英此时很愤怒,作为庆丰城杨氏族长,论地位,城中也就寥寥几人能与之媲美。
若在以往,像庆丰境内,只要有机缘出世,都会被她们杨氏,田氏为首的庆丰县城势力率先占据封锁,先一步进行瓜分,随后则是次一等本地势力。
至于外来游侠儿,最后心情好,或许会留些残羹剩饭。
如今倒是好了,田家一没,什么牛鬼蛇神都跑来了,一个外来者,还不是本郡之人,原本迫于压力,答应一起进密地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想独占的模样?
她鹤发童颜,脸上皱纹遍布,但依稀可以看见年轻时的风采。
此时其手里持着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细的银鞭,鞭身留有刀片似的刃角,语气平淡,银鞭搭在地上,不时跳动便落下数个坑,令人心惊。
其余人虽未答话,但同样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站立在谷口的男子,施以压力。
毕竟他们虽然相互忌惮,但目的却一致,那便是瓜分密地,任谁都不希望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杨老太君倒是多虑了,古某虽然年轻气盛,但也不会做那吃独食的买卖。”古重文负手而立,眼睛微眯,原本狭长的眸子如刀般锐利,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天材地宝,有能者居之,太过珍贵之物放在尔等身上,也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倒不如舍去来的自在。”
他伸手食指,轻轻点向众人:
“此番密地,我能保证各家取一物,若是愿意,便留下,不愿的,尽早离去,若还在这凑热闹,就勿怪古某下手无情了。”
杨广英直接一怔,怒极反笑。
在她看来,这就好比一伙大盗奔袭她家,对家中事物如数家珍,最后说一句,这些东西我都搬走了,你若是愿意,便点头看着我搬,不愿意,那就让你尸体看着我搬。
“古重文,你莫非以为当真吃定一切?
前几日与你切磋,老身让你少许,非但没让你感恩戴德,倒是助长了你之气焰,当真蹬鼻子上脸,来此寻死!”
她说罢便朝身旁头戴毡帽的白发老人,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上前半步。
这时,古重文倒也是来了兴趣,半眯的眼睁开,认真地看向杨广英。
“我自家中而出,流转周边数郡,为的就是见识天下高手武学,寻觅世间奇妙机遇,
此番碰巧路过这庆丰县,便听闻田氏田猛豪爽,杨氏巾帼大气,可惜田猛横死,未能一见,正好今日便真正见识见识阁下的银鞭有何门道。”
他说罢,便直接上前,褪去身上的皮衣,穿着一身短褂,露出一身磐石般的肌肉。
在场之中,最跳脱之人明显便是庆丰城中的这个老东西,只要将其打服,便只剩一个远在宁阳的许氏。
以他的实力震慑,再稍微给其一点甜头,便能了事。
到时候,这即使在金沙郡府都难得一见的密地,便能由他亲自第一手开垦,这才是他远走离家,出行千里的真正意义所在!
“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杨广英面色一冷,却也不惧怕。
她自幼展露天赋,受其母亲影响,从小一股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势头,及笄后开始闯荡江湖,至此几十年,大大小小身经千战,又怎会惧战?
只见杨广英轻叱一声,浑身意劲鼓胀,白发飞起,明明六七十岁,但气血丝毫不比寻常立命武夫薄弱,浓重的血气狼烟漂浮于其头顶。
她脚步一踏,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手中银鞭在意劲灌注下,犹如有生命般,其上刃片急速嗡动,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声音,犹如一条白银狂蟒。
这便是庆丰杨氏真功,风裂绞波功,功法大成之时,自带切割,破甲,卸力多种特效,最适合与硬功武夫交手,而配合铁鞭这类奇门武器,效果更是绝佳。
这也是她能坐稳杨氏族长,且敢于与古重文交战的原因!
“吃老身一鞭!”
话音刚落,杨广英手一挥,意劲爆发,手中银鞭瞬间绷直,下一刻便飞至数丈之外,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古重文却是笑了笑想,脸上丝毫没有紧张,两手轰地往前摆,澎湃的血气爆发,如波纹般朝四处震荡,一口浓重的血气大鼎凝聚于头顶,好似镇压八方,给人巨大的威慑力。
他龙行虎步,急速上前,只是空手,但劲力加持下,如蒲扇大小的手却是平白膨大数分,透着灰色光泽,犹如玄铁般,赤手与那银鞭交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