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都是小鬼子的走狗,他们防范很严密,没人来联系,谁都不知道谁。
这么多年我也留了一手,县内各厂都有他们的人。
清省的负责人是零号,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也是小鬼子。
一号我猜测在军区,不少任务都是跟部队有关。
这次从乡下劫走的小孩,他们不慎说漏了嘴,其实是一号为了泄愤要求拿人的。
但是零号跟一号命令起了冲突,零号要求直接处理了那个小孩,而一号要求留着。”
“你不是说零号才是负责人吗?怎么会有冲突一说?”大胡子抛出问题。
“他们上头还有更大的负责人。
张老头跟零号一号算是上下线相互监督。
他认为一号的任务更重要,为了稳住一号,他可以拒绝零号的要求。”
“一号的任务是什么?”小胡子奋笔疾书,嗖嗖的在纸上记录着。
“不知道,但张老头肯定清楚。”
郭老头以为自己交代完了,谁知大胡子突然旧事重提:
“二十八年前,你在医院杀了贺玄音跟她儿子,谁指使的?”
他愣了一下,还是被人发现了么?
那是他第一次动手要人命,还是个柔弱的女人跟虚弱的孩子。
被拉入这条路上的人都会安排沾上人命,这是他们的把柄,也是他们的“锁链”。
一步错,步步错,一回头,罪孽滔天。
“也是上面的安排。
他们管这叫‘试炼之石’。
要么照他们的安排杀人,要么我们被杀。
那个女人的死,我后来追踪了一下,是京市那边有人出钱买她的命。
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动手。”
“说说你对贺玄音的了解,以及买凶之人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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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逐渐冷静下来一步一步揭开陈年旧事。
“我事先调查过她。
一个人带着保姆住在县政府家属楼后面的巷子里。
她深居简出,极少出门。
但是她那个保姆却是个不安分的,表面和蔼可亲,暗地里是别人的眼线。
她之所以会早产好像是保姆跟她说了谁死了,导致过于激动才送去医院的。
在医院,保姆夜间并没有照顾她,跟她同一病房的女人又出院了,所以我决定当晚就下手。”
大胡子的牙关紧咬,他亲娘竟然被人算计而亡,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你怎么知道是京市那边的人?”
“得手之后,我每天都盯着医院的动静。
第二天就有人把她带走。
后来我跟踪带走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她是保姆的雇主。
保姆当时说了一句‘到时候回到京市,我一定会按照徐小姐的意思跟先生交代。’
所以我才知道他们是京市来的。”
“那个女人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征?”
“二十四五岁,一米六左右,左脚踝上有烟头烫伤的疤。”
大胡子问完,疲惫地出去喘口气。
小胡子联想起有段时间老大让他在县上调查的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头儿,要不我再给他几刀给你出出气?”
老大的身世也太惨了,养父养母家对他不好,还是吸血的蚂蟥。
亲爹不知道在哪里,亲娘又早早被害。
优秀的人总是有坎坷的人生,这操蛋的设定真扎心。
“嘁,要不弄死他算了?”大胡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杀害亲娘的凶手就在眼前,他却要克制自己,他真想不理智一回。
但是他不能,他身上的军装不允许,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
他还有妻子,还有孩子,他的身上不能留有黑点。
他好想他媳妇儿……
这话一出,可把小胡子吓坏了,赶忙劝解道:
“头儿,别冲动,他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咱在把他送过去之前多来几刀算了,为了他搭上前途,不值当。
当然,如果你真的特别想,那我出去买包烟,你处理干净点。
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回来,该给老张头录口供了。
争取早点完成任务,到时候给你摆认干亲酒。”
小胡子直接一百八十度转身,激动道:
“头儿,你同意把儿子给我了?”
“滚!
什么叫把儿子给你?
不过是个吃干饭的干爹罢了,还好意思瞎逼逼。
老子是可怜你才松的口,别得意忘形,摆不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