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梦也在这天凑方渔的时间，和他聊了许多。

说起来，方渔也奇怪，柳如梦当初为何宁可选择跑去原艾希那边做个丫鬟，却偏偏不愿意和他低头。

柳如梦自己也解释不了，只能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那样做。

但方渔仔细想想，若结合前世的柳如梦，大致能推断出，喜欢折腾，破坏已经拥有的美好事物，才是柳如梦本心里不变的执着。

这些东西既来自她缺失的父母之爱，更来自变态的秦享之和秦鸿叶对她多年的迫害。

方渔是经历过前世的人，他更不愿今世再经历前世那些遭遇，因此他认为柳如梦的现状就非常好，无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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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如梦对现状也没什么不满，毕竟他经历过在原艾希手下被压迫的生活，有了对比，便知道现在生活难得。

原艾希也跑来找方渔聊上几句，她的所求比较庞杂，除了曾经提出过的想回家祭拜母亲之外，更提出让方渔找一下戍西区域的林大惠和林青凡二人，还提出更多诸如帮助溪楚生的后溪家之类的额外要求。

这惹得方渔相当不快，甚至直接结束了和原艾希之间的谈话。

天武联盟对于被惩罚来戍西的人员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一般情况下，这些人都会被流放去北面苦寒之地，若没有提前协调好其他领地接收，这些人就只能留在苦寒之地，直到戍西期满为止。

当初林大惠和林青凡来戍西，若他们不是那么极端帮助原艾希的外婆脱罪，让惩罚变成一张废纸，其实也不会和方渔真的闹翻，从而失去被建安城接收的机会。

原艾希的一番话，说明她被关起来的时间还不够，因果牵扯还没有消除。那就只能继续再关下去，直到她自己自悟。

除夕夜，方渔依然习惯登高望天。

这次他选择了方子墨和白娴凤的椿萱楼顶。

因为方白二人被限制了自由，故而俩人平日里也把这登上椿萱楼远眺作为日常活动之一，楼顶收拾的倒也干净。

方渔一人爬上楼顶，取出软座，躺在上面，静静的望着天空发呆，大脑在胡思乱想。

楼下一片安静，而远处，有人继续喝酒划拳，有人则放着烟花鞭炮……这些都影响不到方渔，因为几乎每年他都会在元日或者除夕如此。

“广宇……”方子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和他一起上来的是白娴凤。

方渔“嗯”了一声，将放空的大脑收回。

方子墨自觉的挪过来两把椅子，一把给白娴凤，一把留给他自己。

“今天是一年最后的一天了……”方子墨坐好，主动找话题说道。

方渔无奈闭上眼，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方子墨过来做什么。

等不到方渔的回话，白娴凤也冷冷的在一旁看着，他只好尴尬的继续说道：“你说这一家人凑在一起就是热闹啊！”

方渔继续闭着眼不说话，白娴凤倒是“哼”了一声。

方子墨似是受到鼓励，打开话题说道：“你说咱们一家人，从青山城竹竿巷五号的家里走出来，先是搬去无染居，又有了藏芳园……”

白娴凤习惯性的接话道：“是啊，藏芳园现在没了，为啥没的，你方子墨最清楚……”

方子墨脸一黑，愤恨的瞪了白娴凤一眼，继续说道：“后来咱们搬去尚武城，又来这边戍西……叫我说啊，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一家人在一起就得有一家人的样子，这样才叫日子……”

白娴凤冷笑连连，一脸不屑，好在这是晚上，方子墨看不清楚。

方渔实在懒得听他乱说，便打断道：“直接说吧！”

方子墨一阵呵呵的笑声，“广宇，我想问问，你看你的气消了没有？能不能把我和你娘从这楼里放出去？”

方渔冷笑一声，说道：“没有！还不能放出去！”

方子墨说道：“你看我们已经被关了一年了……”

方渔收起笑脸，冷声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有多少原本不会犯错的人被杀，多少家族被灭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