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自信了,祝城应当是觉得没有人敢到他的县衙里放肆,所以他的东西藏得不如张冀辰那么严谨,这本重要的名册就放在了师爷那里,被萧慕北搜查的时候搜了出来,而师爷也被吓坏了,将所有的事都招了,说他只是负责记录,具体的对接事宜,都是祝县令亲自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可能确实只是一个从犯,于是录了口供就丢进大牢里了。
此刻祝县令翻看着这本名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启禀王爷,下官从来没有见过这本名册。”
萧慕北和楚韵汐同时瞪大了眼睛,真是没想到,这个祝县令居然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不仅仅有名册,还有师爷的证词,他居然还敢推的一干二净。
萧慕北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道:“这名册,是从师爷吕绍全那里搜出来的,吕绍全也已经招供,这上面所记载的名字,都是经你手被卖出去的女子,真假与否,只要找到这些女子,一问便知,你觉得否认有用吗?”
祝城又俯下身去,“王爷明鉴,下官不知师爷为何会污蔑下官,也许是他做了亏心事,想要栽赃在下官头上也未可知,还有王爷所说那些女子,谁知道是不是和师爷串通了一起来污蔑下官的呢?这名册上也不是下官的笔迹,王爷如何能够拿这个当做证据?下官冤枉啊。”
萧慕北简直要气笑了,“串通陷害你?祝城,你好大的脸,你若是个好官,大家何必串通了要一起陷害你?好,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依照大遂的律法,只要有三个以上的人同时作证,且证据确凿,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就算嫌犯不认罪,也是可以定罪的,祝城,你可知道现在本王的手上,有多少证人了?”
祝城不语,萧慕北也没打算让他真的回答,问完之后就说道:“加上张冀辰和他府上的人,已经超过十人了,你以为,就凭你嘴硬不认罪,你就能够逃脱律法了?祝城,这次你死定了。”
祝城还是没说话,只是他的身子此时是真的开始发抖了,萧慕北也不打算再问他了,挥手让把他带走,祝城这时开口了,他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急切的道:“王爷,王爷,是下官,不,是小人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了事,小人认错,可否请王爷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小人下半辈子一定吃斋念佛,以赎之前所犯的罪孽,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啊。”
楚韵汐这时走了下来,俯身捡起了名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到严明珠那一页,和严明珠一起的,还有三个名字,都是同一时间卖去了同一个地方,名册上记录的清清楚楚。
楚韵汐在祝城面前蹲了下来,指着那三个名字道:“祝城,你知道吗?你这一波卖出去的四个女子,如今在世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其他三个,都被虐打致死,你说你下半辈子吃斋念佛来赎罪,你能把她们的命赎回来吗?你觉得,她们在九泉之下,会原谅你吗?”
祝城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楚韵汐接着道:“你为了那点银子,就将这些女子推入火坑,你毁的,可是她们的一辈子,甚至是她们的命,你用你的半辈子来还,你怎么还的起?你的半辈子很值钱吗?还是说,她们的一辈子难道不值钱?”
祝城被楚韵汐质问的跪坐下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楚韵汐翻着厚厚的名册,说道:“此刻在这本名册上的,只是一个一个的名字,可是这本名册的背后,却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祝城,你就算百死也难辞其咎,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何脸面求王爷饶你一命的,我若是你,现在就撞死在这大牢里,也好过活在这世上,日日良心难安。”
眼看祝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楚韵汐让人把他带下去,自己则走回萧慕北身边坐下,气得呼呼喘着大气,把名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说道:“人渣!”
萧慕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别生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楚韵汐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不值得,只是真的忍不住,这世上怎么总是有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人,平白浪费空气。”
正说着,黑木把张冀辰带了过来,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在昨晚看到那十多个女子的时候就已经被突破了,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问什么答什么,相当配合,从他这里,萧慕北和楚韵汐总算知道了他们究竟是如何拐卖了那么多女子的。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真正和祝县令有勾结的,竟然不是张冀辰,而是静容。
静容和祝县令是青梅竹马,静容家在乌山镇属于有权有势的人家,静容自小习武,性格狠辣,却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