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瞧见哪里挂了白幡。
“我出去透透气。”
宋枳软压低声对晏骜川道。
“别走太远。”晏骜川看了她一眼,猜到人是想在府中转转,查查别的线索。
鲁家府宅算得上豪奢,庭院气派,她绕出会客的院子,打量着整座府宅。
仍同正厅一样,没有挂任何白幡。
小主,
鲁老爷说,他家小儿子才离世半个月,不过是半个月的光景,就已经将白幡撤了?
方才瞧鲁老爷的神色,倒挺难过。
她怎么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怪怪的……
“你是?”
她身后的园子里传出一道男声。
宋枳软回过头去,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立在树下,一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眼圈乌黑,唇和脸色也白得吓人,能看得出来此人身体不好。
“小人是随官府来查案子的。”
宋枳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拱手作揖,“阁下便是鲁家大公子吧?”
“没错,我名唤鲁话,不知姑…公子姓甚名谁?”
鲁话眯起眼来,眸底带着亲近的笑意,往宋枳软身边靠近。
宋枳软在对方靠近后,嗅到了一阵浓烈的脂粉和酒气,牵起唇只道:“小人姓宋。”
“原来是宋小郎君。”
鲁话看出对方提防着他,于是问:“你可是为了我弟弟的事情而来?”
“正是,方才同您父亲聊过,这会儿出来透透气。”宋枳软说。
“我都听说了,我爹选定临安府过来冥婚的小姑娘在半道上自尽了。”
鲁话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可惜:“花一般的年纪,何至于如此想不开。”
宋枳软点头,“公子此言说得不错。”
鲁话盯着面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子,忍不住心动,“宋小郎君,
既然是那姑娘自尽,同我家中无关,为何还要找来庐州?”
“话倒也不是这样说。”
宋枳软沉吟道:“虽然人是死在临安府,也确认是自尽而亡,
但是此案还有诸多疑点,送亲的那些人都是你们鲁家派去的,
可当我们瞧见尸首的时候,只有喜轿孤零零在旁边。”
鲁话答:“我见过那帮人了,他们抬轿子是体力活,当时肚子饿了,
想要去找个地方用饭,正要同那姑娘说一声,就瞧见人已经死了。”
宋枳软蹙眉,方才鲁老爷倒是没有提及这事儿,问起他时,只是模糊掩盖过去。
倒是没想到,鲁话是个肯直言的。
不等她开口,鲁话又接着道:“你也知道,当时本来就是大半夜了,
这抬的又是冥婚的喜轿,他们胆子小,以为是我弟弟显灵将人接走了,
这才被吓跑,回了庐州将事情告知我爹。”
宋枳软稍加思忖,打量着鲁话,“大公子瞧着倒是挺镇定,
您觉得是不是二公子显灵呢?”
“……”
鲁话许久没有说话,宋枳软以为这人还在思考的时候,对方已经靠了上来,用极轻的声音问。
“宋小郎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弟弟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宋枳软不习惯如此浓烈的脂粉酒气,往后退了两步,“大公子这是何意?
什么叫二公子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若不是觉得我弟弟的事情不简单,如何会这样盘问我?”鲁话似笑非笑问。
宋枳软镇定说:“这不是盘问,不过是闲聊……”
“其实盘问也好。”
鲁话眸子动了动,忽然探身凑近,鼻尖险些触碰到她的发顶,细嗅一口,长长叹出口气:“你身上好香啊。”
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朝她猛地袭来。
“且慢——”
宋枳软忍着扇对方巴掌的冲动,腹诽这人当真是个好色之徒,又往后退了两步。
“大公子,烦请自重。”
鲁话听到这声自重,竟然笑了出声,却又逼近过来。
“这样吧,你随我去屋子里喝喝茶,然后我就告诉你,我弟弟的事情,好不好?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鲁话这话显然就表露了他的确知道冥婚一事的内幕。
宋枳软紧皱眉头,思考的时候,鲁话的手就往她腰上摸去。
只是那双作恶的手尚在半空中,就被人牢牢拧住。
“手若是不想要了,同我说一声就好。”
宋枳软只感后腰被人揽住,往后带去,熟悉的冷冽声音从耳边传来,极度不悦,带着生寒。
鲁话觉得扫兴,他在庐州没见过这般好颜色的姑娘,本来都打算下手了。
当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鲁话眯起眼,“这位公子,你是……”
“我是她相好的。”
晏骜川冷视对方,“你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