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山心中暗自叫苦,走了一个梁纪,却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他强压住心中的慌乱,颤声道,“弟子不怕,只是……不知长老唤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梁无良收起笑容,重新恢复先前的阴郁表情,“你知道的,纪儿他,和魔宗弟子……我想知道,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
赵长山眉头一皱,疑惑道,“反常?”
“我了解他,他毕竟是我的……后辈,我们梁家世代为道统尽心尽力,要不是事出有因,他断然不会背叛道门的。”
梁无良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神色。
赵长山心思一动,知道梁无良是在帮自家后生谋一个苦衷,好为以后脱罪免死找一个借口,于是开口道,“反常不清楚,但是有一个人,经常惹梁师兄不开心,数次驳了他的面子,叫他很是烦恼。”
“哦?”
梁无良眼神一动,“说来听听。”
作为负责刑讯的长老,他很清楚,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中,可能隐藏着极大的机会和文章。
“是一个叫顾欢的外门弟子,他经常和梁师兄作对,不服管教,我行我素。”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耻,卑鄙,自命清高,要我说,他可比梁师兄像内奸得多!”
赵长山冷哼道,但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目光偷偷打量梁无良。
这位内门长老没有显露出怒意,反而透出一种轻快,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
赵长山觉得奇怪,但很快发现这副神态熟悉无比,在小时候,他曾数次见到过——无赖编排谣言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梁无良当然不是无赖,但他此刻的想法,也许比最无赖的无赖还要无赖和卑鄙。
这是赵长山不愿意去揣度的,也没必要,他现在想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好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先……”
半晌后,梁无良开口了,可话还没说完,一名内门弟子就急冲冲奔了过来。
“长老,不好了!”
内门弟子神色焦急。
“怎么了,这么没有礼数?”
梁无良眉头一蹙,有些不快。
内门弟子瞧了一眼赵长山,然后靠在梁无良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
“什么?”
梁无良忽地双目睁大,震惊和怒气同时出现,甚至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