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妇人在被拖离之前,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凭啥好事都让大房占了,难道你们没孝敬爹娘。”
“一年50两,这都是大房在吸你们兄弟的血。”
“……”
妇人的离去话语,让屋内气氛瞬间凝固,剩下的几个兄弟与子侄,皆忍不住眼神复杂地瞧向上头的林福德。
林福德亦被此话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裴逸对这周遭的一切仿若未知,他缓缓端起瓷碗抿了一口,继而说道:“我表哥随夫子云游,顺道去赚些银钱,也不知归期,若是几位长辈心痛于他,不妨慷慨解囊资助一二,免得他四处奔波。我们都是知恩之人,谁对我们好,心里都记着!”
此话一落,裴逸便环视了一圈众人,见除却林福德皆眼神闪躲,便又挂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时,林寅虎红着眼眶从里头走了出来,并喊道:“阿爷,太奶说要见见逸叔。”
林福德闻言,脸上流出愁苦之色,他重重叹息一声,“裴公子,你随我来。”
裴逸整了整衣衫,起身随着此人往内室走去,彼时,他才再次见到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老人家——郑氏。
此时的郑氏已然没了先前精神矍铄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病容,她有气无力地斜倚在榻上,身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被褥。
少年微微扫了一眼,便能猜到掩盖下的身躯是何等的消瘦。
裴逸心里闪过诧异,缓步行至老人床前,弯腰恭敬道:“小子裴逸,见过老太君。”
郑氏听到动静,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打量了一眼少年,便夸道:“到底是燕京的风水养人,初见你时,只觉得你身子羸弱,连走路都需人搀扶,如今看来,身子骨应该大好了。”
“皆是表哥表嫂将我照顾的极好。”裴逸垂下眼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