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间事的孩子们,围着额娘,叽叽喳喳吃早膳,毓溪心情沉重,又不愿影响孩子们,刚好侧福晋主动找来,她也听说了宫里的事,想帮着福晋看两天孩子。
毓溪对李氏道:“事出蹊跷,宫里服丧举哀想来会和以往不同,我会请示娘娘,就不带这俩孩子去了,但之后去直郡王府举哀,你随我带着孩子同去吧。”
“是。”李氏应下,又道,“福晋也请保重身子,大阿哥和大格格妾身会照看好,您是不是一夜没睡?”
毓溪点头:“哪里睡得着,闭上眼就是大福晋的惨状,实在可怜。”
李氏忍不住问:“什么样的人,能有这通天的本事,在宁寿宫公主的喜宴上下毒,可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毒一个阿哥福晋图什么?”
“是啊,图什么,都到这份上了。”
“难道是想毒杀大阿哥,错杀了大福晋?”
毓溪心头一紧,看向李氏,李氏忙慌张地告罪解释,她就是胡思乱想了一夜,混猜的。
“恐怕,你猜对了。”
“妾身该死,再不敢胡说了。”
“是不该挂在嘴边,可咱们,恐怕真是猜对了。”
此刻,毓庆宫中,太子妃匆忙赶来书房,胤礽正弓着身子呕吐,将一早吃下的膳食都吐了个干净,吓得太监宫女们以为太子也中了毒,急着要去请太医并告知皇上,被太子妃拦下了。
这里污浊,再不能待人,太子妃要搀扶丈夫回寝殿,可胤礽推开她的手,直到太子妃凑近了轻声问他怎么样,他才痛苦地说了声:“怕见光,我睁不开眼睛”。
太子妃便不再强求,命宫人立刻打扫干净,熏香通风,并搬来一架屏风,好挡住胤礽,不让奴才们看见他。
一番忙碌,书房里总算收拾干净,太子妃才要来热水,照顾胤礽漱口洗脸。
“让他们把窗都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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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你别走。”胤礽又突然抓住了妻子的手。
“我不走,胤礽,你抓疼我了。”
胤礽慌忙松开手,可眼神迷离,仿佛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太子妃坐下,轻抚他的背脊,安慰道:“别怕,昨日做恶的,或是为了搅乱公主婚事,或是冲大阿哥去,并不是冲你来的。”
胤礽眼神发直,这般闷了半晌,才开口道:“索额图疯了,那老怪物疯了……”
太子妃闻言,心中大骇,这才意识到丈夫为何惊惧如是。
“叔姥爷对你提过?”
“提过,但未说做什么何时做,他只是容不下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