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敌意

扯风箱的声音笑了笑,声音更加难听。

“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啊?我还以为武藤中将已经把我忘了呢。”电话那边的人嘲讽了一下武藤生,但是面对这个人,一向无法无天的武藤生却完全不敢造次。

“学生不敢。”

“你小子连竹内小次郎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

“老师......”

“好了,说正事吧”武藤生还想狡辩几句,却被老师打断。

“你这次杀的那个竹内小次郎,不仅仅是个中佐那么简单,他还是日本有名的生化专家。虽然军衔很低,但是对我们在华的战争有很大作用,你这一杀,可能造成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立一个大功的话,只怕你这中将的位置不保啊,武藤家的小子。”那边的风箱老者语重心长的教育武藤生。

“难道我们真的要靠这种神经病才能打赢这场战争?”武藤生突然有些悲哀。

“你还是不明白,唉,即使官阶再高,你也还是一名武士,不是个政治家。”风箱老者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参与政治,我只想当好我的军官。带好我的兵。”武藤生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意愿。

“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次你闯了大祸了。”

“他在北平城里投毒,现在整个北平城西已经是一片死地,没有人敢进到里面去。我杀了他怎么还是闯了大祸呢?”武藤生还是一根筋。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等过一段时间,军区就要派人去调查你了,自己小心吧。”老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武藤生虽然尊敬自己的老师,但还没有盲目到善恶不分,人鬼不辨的地步。

既然要来人调查我,那就来吧,我行的端坐得直,没什么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武藤生心想。

武藤生这边满脸无所谓的等着即将到来的新风暴。江淮这边可倒是,难得过了几天神仙的日子。

自己负伤住院的期间,由柰子简直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每天给江淮伺候的,用他自己的话说,简直就是皇帝生活。每天三顿饭都早早的做好送过来,就差喂到江淮嘴里,甚至出去散步,由柰子都全程搀扶着江淮,仿佛江淮不是枪伤,而是害了什么腿脚不好得病。

“日本天皇也不见得比你的生活滋润几分啊。”武藤生某天累得不行,躺在医院的沙发里阴阳怪气的嘲讽江淮。却被由柰子一句“父亲不要讽刺江淮了,他是伤员。”给噎的直翻白眼。

江淮本以为自己几天就能出院,谁承想这旧伤摞新伤竟然好的这么慢,足足一周才有一点好转。

江淮倒是不急,每天被由柰子伺候着过着大爷一般的生活,直到这天由柰子来送饭的时候。

“江淮,父亲说这两天会有东北派来的调查团,专门来调查父亲杀了的那个竹内的事情。”

“调查呗,反正是哪个竹内先违反了条约,无理由的屠杀平民,别说杀了他,武藤将军就是一刀一刀剐了他都不为过。”江淮喝着由柰子送过来的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我看那个调查团好像来者不善的样子,父亲这几天十分发愁。连觉都睡不好了。”由柰子的话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心。

“什么人啊,让武藤将军这么头疼?”江淮端着碗,不停地喝粥。

“菊地少将。”

“噗!”江淮一口热粥喷了出来,顾不得擦拭,赶紧问由柰子“谁?!”

“菊地少将呀,就是之前在东北那边打一个小山寨打了好久的那个菊地将军。”

江淮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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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寨,菊地。难怪啊难怪。

难怪我那天梦到了清风寨的所有人,难怪你们来找我了。

菊地啊菊地,今天总算是让我抓到你活的了。

江淮心里胡乱寻思着,由柰子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为江淮擦着他刚喷出来的粥。

“怎么了?你跟这个菊地少将认识?”由柰子一边给他擦着,一边嗔怪江淮。

“你看看,你搞得到处都是,脏死了。赶快把衣服脱下来,我一会送去洗了。”

江淮任凭由柰子摆布,心里暗自冷笑。

认识?何止是认识啊,我们可是恨不得相互捅心窝子的交情啊!

转眼又过了一周,江淮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像前几天的时候那样稍稍牵动就会渗血。

但是江淮此时并不想出院,伤员,就是他此时最好的掩护。

从由柰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菊地带领的检查团,明天中午就会到,在此之前,江淮必须想出应对的办法。

按着菊地这个狗贼一贯的做派,他不可能只带着一个检查团仅仅十几个人就冒冒失失的到处跑,身边最低有一到两个小队的卫兵,甚至会更多。靠着自己是肯定杀不了他的。

必须找帮手,最好是精锐的帮手,原本在北平城中最靠谱的两个帮手都已经故去,小黑还是死在了自己手里,江淮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该找谁帮忙。

看来,只有冒险一试了。

江淮趁着夜色,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打开窗户向下看去。

他住在四层楼上,只要他不是想不开,就不可能直接跳下去,打开窗户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江淮一路躲开好几个护士和伤员,终于摸出了医院,趁着夜色往外走去。

他按着心里的地图,一路上左拐右拐,终于拐到了一间院子门口。院门上挂着一块朱红色的牌匾:回春医馆。

江淮依稀记得小黑曾经跟他说过,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备用联络点,一旦遭到怀疑或者什么事情,就到这里来,里面的人会安排好诸项事宜。

江淮现在只能求助于这里了。

江淮上前叩响沉重的铜环,然后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