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落,赵麟泰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只见那宅院,依山势而筑,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其间,院中翠竹、野花交错,更有一方青石砌成的池塘,清澈见底,几尾锦鲤悠闲游弋,翻腾之间,水面偶尔泛起几圈细腻的涟漪。
池塘边,一株苍劲的古松傲然挺立,枝繁叶茂。
在那树荫之下,一座凉亭矗立,凉亭内的石桌上,还有两杯茗茶在冒着热气。想来,应该是自己辛苦爬山的时候,这司老爷子就跟那个叫鸿斌的男子在这凉亭之内惬意享受的吧。
赵麟泰推着轮椅,走上青石板路,穿过一道拱形门廊,这才来到了正屋所在。
只见那正屋屋檐飞翘,雕梁画栋,门楣之上还挂着一块略显斑驳的匾额,匾额上书‘永镇西南’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气势不凡!只是,看不出年代,更不知是何人所书。
“永镇西南,好气魄!”赵麟泰被那匾额吸引,停下脚步,好奇问道,“司爷爷,这门上匾额不知是何人所书啊?”
司正雄闻言,也仰头看向那匾额,眼底满是自豪,抬手轻抚胡须,笑道:“这匾额,乃是我司家老祖当年奉黔国公之命,率兵镇守西南边陲之地,成功平定边境叛乱,黔国公感念先祖之功,赐下这块匾额,算起来,距今已有四百多年了!”
“四百多年?真不愧是西南司家,能传承四百多年,还真是让人羡慕啊。”赵麟泰由衷的感慨道。
对于赵麟泰的反应,司正雄很是满意。却在这时,司鸿斌重新走回到二人身旁,只见他冲司正雄拱手道:“老爷子,赵公子的行李已经放入客房了。”
赵麟泰的目光从匾额上收回,冲其颔首感谢道:“有劳鸿斌哥。”
“赵公子客气。”司鸿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不冷不热的回应道,而后便站到了司老爷子的身边。
司正雄的目光看向赵麟泰,笑道:“麟泰啊,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休息,这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到时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嗯,我正好也想洗漱洗漱,”赵麟泰笑着应道,而后又揪起衣服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讪笑着继续道,“这一路爬上来,弄得一身臭汗,也实在是担心扫了司爷爷的兴致。”
“哈哈哈,好。”司正雄说着,目光看向司鸿斌,吩咐道,“鸿斌,你带麟泰去客房吧,好生照顾着。”
“是!”司鸿斌微微躬身,回应道。
“去吧~”言罢,司正雄便自顾自的扶着轮胎,顺着坡道,模样很是轻松的进了主屋。
赵麟泰见状,眉毛微挑,心中却是暗道:不愧是练家子,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有力气。
这时,司鸿斌神色淡然的冲赵麟泰伸手,邀请道:“赵公子,请随我来。”
见司鸿斌一直是这副爱搭不理的冷漠模样,赵麟泰心下好奇,他微微颔首,跟在司鸿斌身后,向着客房走去。
路上,赵麟泰询问道:“鸿斌哥,不好意思啊,请问您是司老爷子的什么人啊?我这么称呼您应该没问题吧?”
司鸿斌脚步不停,边走边答道:“在下是老爷子的贴身护卫,老爷子行动不便,日常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来照顾。”
“贴身护卫,好小众的词汇...你直接说自己是保镖不就行了...”赵麟泰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恭维道,“能做司老爷子的贴身护卫,想来鸿斌哥的身手肯定是相当不错的吧?”
“赵公子过奖。”对于赵麟泰的恭维之语,司鸿斌并不在意,随意的回应着,二人便继续朝前走着。
客房距离主屋大概得二百米左右,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客房门口。
司鸿斌将房门推开,却并未进入,侧身站在门边,对赵麟泰说道:“赵公子,这间房便是您的居所。行李已经给您放进去了,房间内有淋浴,有热水,毛巾被褥也都是早上刚换过的,您放心使用就行。”
“哦,多谢...”赵麟泰道了声谢,便迈步向着屋内走去,很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间屋子。
这时,司鸿斌又道:“赵公子,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的房间在主屋的旁边。那我,就不打扰赵公子休息了,等饭菜准备好的时候,我会来叫赵公子的。”言罢,他也不等赵麟泰回应,便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赵麟泰来到门前,身体依靠着门框,看着司鸿斌快步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低声轻喃道:“真是个怪人......”说着,他便转身进了房间,关闭了房门。
而此刻,主屋之中,司正雄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两颗黄铜狮头,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