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根本没想回来？”姜好身体发软，喉咙中被堵得难受。

“是，这是他最终的选择。”雪苍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姜好一眼，“原本，他还有另一个选择的，但他放弃了。”

“还有什么选择？”姜好立马追问道。

对她来说，没有比林寻安的灵魂被吞噬更糟糕的事情了。

雪苍犹豫片刻，模棱两可地回答：“那个方法会伤及到无辜人的性命，寻安不愿如此，我也不好替他做决定。”

姜好眼中的光逐渐熄灭，她深深吸了口气，脸色苍白地乞求道：“神明，林寻安现在还活着，能不能先把他带回来，我们说不定可以找到两全之法……”

“他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化了吧。”雪苍看着她，语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姜好用沉默代表了回答，她听雪苍道：“他每一世的三十岁之前，龙妖的封印会逐渐变弱，他只能以扶桑结束性命，加强封印。

只要寻安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就是不可逆转的，哪怕贪生一刻，龙妖都有冲破封印的可能，更何况还是在窥心铜镜这种至阴之物中，他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吞噬殆尽了。”

雪苍道声音很温柔，也很平缓，可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姜好难以接受。

“每一世的……三十岁……”

怪不得……怪不得她说吃泡面会得老年病时，林寻安笑而不语，怪不得他总说时间不多了，怪不得他不接受她的表白，还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到底自己承担了多重的东西啊！

姜好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艰难地呼吸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小姑娘，你也别太难过……”

不等雪苍说完，姜好从他手里夺过窥心铜镜，使劲捏着上面那条蛇，想要把它从上面扣出来。

“你快爬出来把我带进去啊！我不能把林寻安自己丢在那个鬼地方，你帮帮忙再咬我一口，求你了……”

她几近绝望地呜咽，铜镜上的怪蛇没有半点生息，雪苍一把将铜镜从她手中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