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无奈一笑,跟张粤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程澈他爸喊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吗,我妈也在,她不走我怎么敢先走。”
“程澈他爸啊?”张粤露出了些许同情的眼神,笑道,“怪不得你今天穿的那么正式,我还以为你又要穿T恤长裤洞洞鞋来的。他爸是不是又跟你们说些乱七八糟的?”
“他爸今天还好,没说什么。”温颂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但是以升,就是阿澈弟弟老婆的爸妈,尤其是他爸,比我外公还夸张,一对比程总都算好的。我第一次觉得,阿澈他爸还挺好。”
“怎么了?”
温颂紧接着就把郑以升父母的话告诉了张粤,尤其是说到温亦珩的表情,露出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他跟我妈说,‘你们家没有当干部的人吧’,我都能感觉到,我妈在憋笑。”
张粤也没忍住趴在理疗床上哈哈大笑,对温颂说:“倒灶,我也要笑死了,我觉得你妈妈现在脾气真的好了很多,不然在以前么,温律师肯定说,‘哦,那我确实没有接触过,处长这么低职务的人’。”
“我也觉得,她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也没有骂他,我忍住了。”
温颂笑道,“anyway,以升真的很好,我发现就是这种爹味很重,有点重男轻女的家庭,女儿成年后普遍都会很努力很刻苦。就像我妈,遥遥,还有以升,她们的原生家庭都差不多是那样。反正我今天看见以升爸爸,我还以为我外公还魂了,吓死我了。”
张粤立刻笑着说,“你外公如果知道自己还魂了,连降三级,从副部级的高级法院院长变成了一个处长,他可能真的要气活过来了。但这种家庭里的女孩子,一般都分两种,一种是你妈和司教授这样,特别独立能力也特别强的。
或者就像我们公司工业设计部的一个小姑娘。温州人,家里三姐妹,她、她妹妹还有个弟弟,她一个月两万五的工资,给她弟弟一万,给家里一万,自己就留五千。五千在杭州能干嘛,房租啊不够交吧。之前有次见客户,她连双像样的高跟鞋都没有,找我助理借的。我问她,她工资也不低,干嘛不对自己好点,她说,要攒钱给弟弟买房子。
而且她弟弟读书很差的,他们家条件也很差的,为了供她弟弟去韩国留学,把唯一的房子都卖掉了,全家人在温州那边镇里租了个房子。她自己读书倒蛮好的,南大本硕。而且我听她说,她本来想去新加坡读研究生的,但是为了要让她弟弟出国,就没去了。真的倒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