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让你去告诉我爸爸一声,不用等我回家了,可……你快走吧。”
甘淇眼泪流尽,再也掉不下一滴泪。
她面朝向这里飞奔而来的男人,从安酒手中抽出手,身子摇晃,脚下坚定地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不愧是兄弟,连秃顶程度都一样,右边眉梢上都挂着一片让人看了就恶心的狗皮藓。
甘淇已经料想到自己的结局。
她接受,只希望死的能干脆点,不要太受罪。
她嘴角勾起一丝嘲笑,有些解气,又故意挑拨对面男人的怒气。
“你弟弟——”
“是我杀的,来找我。”
安酒的声音快她一步。
甘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回头,“你在胡说什么——”
可她被一把拽到身后,耳边只听安酒低声说:“别怕,这人刚好和我有恩怨。”
什、什么?
这、这……
甘淇怀疑是自己脑子里的水进多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
而对于安酒来说,眼前这人,的确是个‘熟人’。
是第一天外出做任务的时候,刚下电梯就来抢她网兜的男人。
当时放了他一马,没想到如今又很巧的碰了面。
而且还在这样的机会下。
出于多种目的,安酒不可能再次放过他。
男人径直跑到尸体前,将人从水底捞起,悲痛欲绝地摸着他的伤口。
“弟弟,醒醒,哥来晚了啊!”
“就是你们两个小贱人杀了我弟弟?”
“好、好!我要你们杀人偿命!”
男人丢下尸体,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锅铲,凶神恶煞地踩着水跑过来。
“安酒……”甘淇紧张地抓住她手腕。
安酒轻轻挣开,“你去后面,别干扰我。”
她手里握着锋利的钢钎,不出意外的话,是不可能有意外的。
只要对方不能一次性弄死她,就基本可以反杀。
再加上从溥淮那学来的刀人技巧,她可以无伤击杀。
……
安酒躲开他挥来的锅铲,迫于脚下软泥干扰,不由得倒退几步。
而对方一击未中之后,捂着伤口倒在水里不停抽搐,很快将周边浑浊的水体染红。
见状安酒收起钢钎,扑在他身上,将人往水面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