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婶子虽然一贯尖酸刻薄,但以前在老家遇到过荒年,对石韵这话深有感触,产生了共鸣,于是说话也不尖刻了,大力赞同道,“那当然!你们年轻人是没吃过苦,灾荒的时候,象这样一碗粥够一家子人吃一天!”
石韵顺势又问起她,一家人怎么吃一碗,还能吃一天?
高婶子唏嘘感叹,“加水啊!多加几碗。”
石韵恍然大悟,“噢——”
…………
因石韵这边要吃了东西才过来,齐太太等得不耐烦,中间又派小丫头去催了一趟。
然后趁着等人的功夫问问儿子在燕京城的近况。
齐庆轩就把自己在燕京大学里教书,以及平日里和友人们聚会交际的事情挑着轻松有趣的和母亲与妹妹说说。
只不过说的和听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管事的媳妇终于快步进来,说把二少奶奶带来了,大家就一起闭嘴,转头看向门口。
齐太太更是端正了脸色,挺起腰板,摆足了当家太太的俨然气派,这才抬眼看过去。
只见两个敦实老妈子夹着个细伶伶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脸色蜡黄,走路走得一摇三晃,半旧的衣裙上满是皱褶,行动间隐隐有带着霉味的潮气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洗了,即便是梳成个髻子别在脑后,也能看出一绺一绺的纠结着,五官总算还太没走样,眉淡口小,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低的鼻子,凑在一起就是三个字:不起眼——正是她那个许久没见的二儿媳妇。
月余没见,她是越发的消瘦憔悴,颓废邋遢得不成样子了!
齐太太忍不住使劲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