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建州的罕王来抓人,不臣服就去死!许多村屯都毁了,人口被掳去建州。我不想给人做奴才,就逃,向北逃。”
项鹏飞转头看向巴尔达齐,语带讽刺,“这就是你敬仰的罕王?”
巴尔达齐不服气道,“可我听说建州罕王招揽族众,去了就封官分房子分女人,大家伙一起富贵。”
“哈!你还真是个蠢货!”穆克西嘲讽道,“狼吃肉狗吃屎,都去做狼,狗从哪里来?你以为去了做狼,实际上是给人做狗!”
“你神气什么,逃跑还威风了?你被人打,凭什么跑到我达斡尔人的地盘上撒野?”
“达斡尔人的地盘?我呸!你们有罕王么?有头领么?”
“不要吵!”项鹏飞示意两人闭嘴,“穆克西,我知道建州的一些消息,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建州征服的村屯要向罕王纳税,一个猎户年征貂皮一张,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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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牛马羊也要征税,大概一个村屯的两成至三成,可对?”
“是的!”
“屯中壮丁要编丁入旗,听从罕王征招参战,可对?”
“……没错!”
“那么你知道他抓丁是要同谁打么?”
穆克西不太确定道,“要扩大地盘吧,还能有什么。”
项鹏飞指了指自己,冷冷一笑,“他要同我大明打!”
闻言,巴尔达齐缩了缩脖子,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酿的,认错了人,拍马屁拍到了仇家头上。
穆克西看向巴尔达齐,“那正好,宰了他,我们少了个敌人。”
“穆克西,你找死!”
“不要吵!”项鹏飞的嗓子有点哑,又问穆克西,“就我所知,建州会对各屯长进行赏赐,也会有建州商人向北贩货,那么你知道建州人手中的货物从哪里来么?”
“从你们大明来,建州用皮货人参牲畜换来的。”
穆克西从怀中掏出几枚银币,在巴尔达齐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么?这是银币,你有么?用它什么东西也可以买!”
巴尔达齐确实还没有见过银币,因为第一次行商便险些全灭,只能撇着嘴不说话。
项鹏飞有些无语。
“这些银元也来自我大明,头像是我大明皇帝陛下,具体来说,是我大明瀛州铸币厂铸造的。”
“巴尔达齐,你也听到了,你想交易的一切我都有,建州人没有的我也有。”
巴尔达齐却高兴不起来,“可我没有皮货了!九个村屯的皮货啊,都被这个土匪抢走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你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鹿,还有理了?我弄死你!”
“都闭嘴啊!”项鹏飞的嗓子彻底嘶哑了,“老子最后说一次,你们的皮货我都收了!各自回去算一下损失,人命、马命、鹿命……都特酿的算上。”
“遇到你们算老子倒霉,老子这次不赚钱反而贴补你们一些,你们也特酿要知足!要不然我让开道路,你们继续厮杀?”
“还喝不喝?不喝就都走!”
巴尔达齐把头一闷,“我跟着你走,去永宁涨见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达斡尔人同大明人就是朋友。”
“哼,吹大气,我可没听说达斡尔人中有你的大名!”
“你等着看,早晚我的名号会响彻黑水两岸!”
穆克西不去理会巴尔达齐,而是举起酒碗邀饮。
“项,你来此就不走了么?就为了收购皮货?”
“怎么会?土地、山川、河流、森林,到处都是财富。那乃人没有渔网,我们卖他。乞列迷人缺少铁箭头,我们卖他。漫山遍野皆是木材,但你们却住着简陋的房子或者帐篷,我们可以卖你们斧头、钢锯,建更大更保暖的房子,用铁锅炖肉用水壶煮茶,晚上钻进热炕头暖被窝压着女人造娃。”
“去永宁看一看吧,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
忽勒翻译过后,提醒二人。
“建州罕王算个屁,不如我家瀛王殿下一根毛。我原是乌拉部人,被建州人抓去做放牧的奴才,丢了头牛怕被打死,这才逃到汉地改投瀛州。”
“我现在怎么样,我是有百多名弟兄的连长,年俸八十块银元,军服四套、盔甲一套,都是军中配发。建州给的起么?跟着建州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没前途。”
“我跟你们说,永宁收购皮货,出价起码要高出建州三成,日后还会有沿江收购皮货的商人,将来黑水还会建大城,不输于大明内陆的大城,几万人居住的大城,建州土城算个什么。”
“你们慢慢聊,某不胜酒力,就先睡了。忽勒,要款待好两位首领,酒随便喝!”
不能再喝了,项鹏飞自问酒量还可以,但却比不了这几个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