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各方势力元气大伤，几乎所有高层都陨落在这一次异变中，空界原本就很脆弱的修行体系再受打击，传承都出现了断层。

但各方势力也记住了那名修士临死前的话，只要与“灵”、“龟”、“路”沾边的未知物品，都是各方势力大打出手争夺的物品。

方道辰听完直皱眉：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并不确定，这个龟甲是否真的与那虚无之地，所谓的通往外界的门有关，对吗？”

戚砚秋一脸紧张，颤声道：

“方先生，虽然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是六七分可能性总归是有的。”

“以往收集到的物件中，还没有哪一个像这个龟甲那样契合那名修士临死前所述内容。”

“这枚龟甲是一伙寻龙修士在一座远古大墓中挖出，墓主人据说生前也是寻龙一脉的大能，能将这枚龟甲随身下葬，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方道辰不置可否：“既然是寻龙修士，这枚龟甲可能是某处葬地的指引不更符合逻辑吗？”

戚砚秋闻言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最终她灵机一动期期艾艾道：

“兴许……说不定那虚无之地……也是一处葬地。”

“那里无时无刻都笼罩在黑雾中，听族中长老讲述，黑雾阴寒至极，常人触之血液都能凝冻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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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辰眸光一亮，对啊，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恐怕还不小。当初万灵巢坠落空界大陆，他在虚空远远看过一眼。

空界大陆中心黑雾遮蔽的那片区域，有极度阴寒的感觉，并有摄人魂魄的气息感应，以往在仙界见过类似的情形，大多是上古大能的墓葬现世。

自从仙界天地没落，长生不再是永恒时，不少巨擘大能葬在了岁月中，临死前为自己设下了最终归宿之地。

仙人原本肉身不朽与天地同寿，遭遇如今的天地形势最终身陨，哪怕是心甘情愿的葬下己身，但真的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后果。

方道辰前世曾参与过几次大墓葬的探宝，每一次都是尸山血海的人命往里填，各种诡异层出不穷，万一遇上高阶墓葬，大帝都要忌惮三分。

闹到最后，基本上都是大帝出手，将墓葬中的种种诡异镇压，以大仙法破碎虚空，将墓葬重新葬于不可知之处，否则还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

如果空界中心真的是一个墓葬，那真得要好好规划，这么大范围的黑雾，九成是高阶墓葬。

这般凶险之地，那些先前探寻的人员就绝不可能寻找到了通向外界的大门，而是全部陨落在葬地内。

逃出来的修士散发金色光雾，能感染人令其失去神志并激发杀性，明显就是尸气、煞气等的特性。

但是从刚才戚砚秋所述，当时各方势力竟然没有辨别出这是尸气或者煞气，着实是有些诡异的。

按方道辰判断，这名所谓逃出生天的修士，其实已经被感染成了尸种。

方道辰在脑海中盘算着，推导出一个他认为合乎逻辑的解释，再引申一步，空界内不定期发生的所谓黑夜降临，绝对与这一片墓葬有关。

问题在于，如果黑夜降临不是自发随机产生，那就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墓葬内发生了诡异，说不定诞生了某些大恐怖的存在。

是继续前往虚无之地，还是掉头回去谋划周全之后再去探究，这是需要慎重决断的问题。

方道辰权衡思索，最终只能轻叹一口气。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如今在这禁法之地，自己能够依仗的手段还不够强大。

等索菲雅回来，就先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机缘，虚无之地暂时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