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毅双眸死寂，眼底的光芒正在迅速消散。

他虚弱开口，声音很小，依旧带着几分自傲之意。

“如何，乌某这一剑……今朝可当得天下第一否？”

“当得……你不负当年天玄界第一剑仙传人之名，这一剑，天玄第一，九域第一！”

慕容天魂体颤抖，却也明白此刻乌天毅心中所想。

那是身为剑客的锐气，那是曾经作为天玄界第一剑仙传人的骄傲。

曾经输过，但今日。

他赢了。

“乌天毅，此剑，天下第一！胜过无双，胜过无极！”慕容天握紧他冰凉的手，一字一顿，郑重开口。

“论剑道，乌某果然不比你慕容天差……也不比他东方青木差啊，哈哈哈哈！”

乌天毅脸上浮现笑容，哈哈大笑着，眼底却还是有着几分落寞，笑得苦涩。

“只是可惜……没机会跟你们几个一起站在顶峰了啊……”

他的身形开始虚幻，脑海中闪过了师父当年救下自己，自爆赴死的场面，眸光微颤，眺望远方。

“师父……弟子替你争回了天下第一剑道的荣誉，您……看到了吗？”

伴随着怀中之人渐渐冰冷，化作星光点点消散。

慕容天和李长生相跪在地，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唯有一柄紫色长剑，插在地上，其上光泽，如朝阳升空。

乌天毅，死了。

为了救他们而死。

“吠……天！”

慕容天双目血红，魂体疯狂燃烧着，转身就冲了出去。

红黄葫芦当中，一柄奇形怪状的飞刀遁出，此刻竟然被他直接握在了手中。

纵然那强大的帝威，已经开始让的魂体疯狂溃散，他也毫不顾忌，疯了一般冲向远方。

那里，忘忧海消失之后，万里青葱间，唯一剩下的一片血色荒凉之地。

一块高耸的石碑矗立着，吠天正狂喜着朝石碑冲去。

“慕容天不可！”

李长生起身想上前阻拦，却浑身力竭，一直以来他都透支使用着混沌造化之力，刚才更是躲了一瞬的血色潮汐。

这一刻，他刚刚起身便是两眼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气息微弱。

他昏迷前，奋力抬眼，伸手想挽回着什么，却终究只见到慕容天的腰下身躯开始消散，疯狂的持刀朝着吠天劈砍，以及追上前去的许千叶。

双眼渐渐昏暗，低声开口。

“千万……别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