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曾考取过秀才功名,并非故意轻慢县令大人。”

他的话似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而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点头附和道,“秀才老爷的确可以见官不跪的。”

为了佐证自己的所说非虚 ,沈安还顺手呈上了他的身份文碟,这上面都有载明。

县太爷看完点了点头,能在郡主府做事,还为郡主重用有功名在身也不奇怪。

只是,这却让黄老头瞪大了眼睛。

他年纪不小,已经有些老眼昏花了,现在听到沈安居然还是个秀才,心里便泛起了嘀咕。

他之前只是听人说自己小儿子回来了,还和大儿子发生了龃龉,将人送进了大牢。

可是他却找不到人,也没办法把大儿子和孙子捞出来,这才在别人的怂恿下出了昏招,来衙门状告沈安不孝。

便是想让他把大儿子一家捞出来,顺便在他身上榨点油水出来。

可现在听说眼前这个人居然是秀才公,他却有些不确定了,这真的是当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小儿子吗?

要知道,当年他之所以偏心大儿子,就是因为他聪明头脑灵活,嘴甜会哄人。

而那个如同闷葫芦一样的小儿子,除了下地干活还是下地干活。

连别人家的孩子都知道上山捡柴,下河摸鱼,而他一天到晚除了地里就是家里忙活,在他看来就是蠢笨且没有了息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大儿子说要卖了他的时候,都没有犹豫一下。

毕竟,这样没用的孩子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而且他年纪也大了,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到时还要盖房子给彩礼,实在不划算。

到不如卖出去还能得个几两银子,而他们老两口以后养老有大儿子一家也就够了。

儿子太多到是分家了,反而更容易发生扯皮的事。

沈安也不是没发现黄老头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他就那么站着任他打量。

看着他那浑浊且怀疑的眼神,沈安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县太爷查看了沈安的身份文书,确定无误后,又传给师爷作了笔录,这才还给沈安。

沈安接过收好,县太爷这才问黄老头。

“原告说说看你有什么诉求?”

虽然升堂前主簿已经给他说过了,但上了公堂这却是该走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