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邃而虚幻的河流之中，李长生的身影仿佛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片无形的道之战场。

论道，这一场心灵的交锋，并非简单的言语碰撞，而是双方道则的深邃交织与激烈对抗，如同一场无声却震撼心灵的拉锯战。

在这场战斗中，消耗的并非仅仅是外在的灵力，而是内在的心神，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剧烈的损耗。

李长生面对着一位在时间之道上走得比他更远、更为深远的强者。

这是一场力量的悬殊对决，李长生如同一个试图撼动参天大树的幼苗，倾尽全力，却只能感受到对方那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的力量，自己则如同风中落叶，飘摇不定。

刚开始的几秒，或许还能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坚持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秒、每一分都仿佛被拉长，变得异常沉重。

那份痛苦与煎熬，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逐渐将他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这无尽的挣扎与消耗中，李长生的心神已逼近崩溃的边缘。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哀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绝望。

下一刻，李长生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时光之河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悄然消散。

而他的身体，却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黑石板上。

他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的天空，元神深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酸楚。

此刻的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与意志，连动一动的念头都无法提起。他静静地躺着，任由时间在他身边缓缓流逝，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

李长生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

良久，他才缓缓地坐起身子，随意地倚坐在冰冷的黑石板上，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下一秒，他的嘴角竟勾勒出一抹笑意，那笑容逐渐扩大，最终化作一声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响亮。

尽管元神深处依旧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但他的笑声却没有丝毫的停歇，反而愈发地畅快淋漓。

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滋味吧，李长生心中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