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贝尔:姨妈....我....我的逃跑如此精彩,您为何...

如果是齐格飞的话,就必须正面对敌!

相信从者的宝具,信任伙伴与自己的羁绊!

直到,捕捉敌人的咽喉————

每一步都将地面粉碎,挤开【声】的狂涛,藤丸就是用着手中的大剑,切实地一步步将阿尔菲雅的攻击粉碎。

很强。

强横到令人心颤。

所以.

(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看着面前的‘英雄’,发出无人能够倾听的自问,阿尔菲亚合上眼眸。

(又或者.)

(如果是他的话,就能够承受,更进一步的我.)

千万分之一秒。

思考交错。

就在藤丸的魔力即将触及阿尔菲亚,而阿尔菲亚睁开瞳眸的刹那——

“哎!”

双方,同时愣住了。

因为在藤丸的背后,在阿尔菲雅的前方,忽然有他人的声音响起。

那是

人类。

少年,幼年稚童的惊呼。

立香:!!

直觉推动他猛然回头,立香看到的,是不知何时被卷入藤丸和阿尔菲亚战场的少年。

白色的短发,红色的瞳眸,看上去怯生生的完全没有杀伤力,就和兔子一般的可爱少年。

【直感】分明没有提示对方的出现,也就是说,这少年是刚才,在藤丸精神最为紧绷,把注意力全部投射在阿尔菲亚身上那短暂的时间内才出现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答案。

白发少年扯着芙蕾雅眷族小人族的身体,艰难地进行着搬运工作,其中三人已经不见踪迹,只剩下最后一人。

是了,是被方才战斗的余波击飞的格列佛四兄弟。

虽然四人都是毫无疑问的强者,但是在火力全开的阿尔菲亚面前就连保持意识都那般困难,被直接击晕过去。

藤丸投入全力和阿尔菲亚战斗,而格列佛四兄弟更是穿着【哈迪斯的斗篷】这样的魔法道具,再加上没有半分杀意,直接被余波击昏,就连藤丸也不知道战场范围内出现了四人。

而这个同样身穿哈迪斯斗篷的白发少年,是在稍远的地方看见了被余波击飞的芙蕾雅眷族的紫金四战士,因为魔导具被撕碎,贝尔才看得见他们。

判断他们要是留在原地会被杀死而选择过来搬运,想要把他们移动到安全的位置。

然而因为阿尔菲亚改变攻击方向,更强大的魔力余波就将贝尔的魔导具同样一并撕碎,隐身效果彻底消失。

一瞬之间,有很多疑惑产生。

他从哪里得到的哈迪斯斗篷?

他是赫尔墨斯眷族的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因为哈迪斯的斗篷,因为他没有杀意,因为阿尔菲亚和藤丸眼中只有彼此,又或者干脆是这個少年自身就有着隐蔽自身的才能——他们,就是漏看了这个少年。

一瞬的犹豫都不存在,藤丸收刀爆退,无视内脏的抱怨调转方向向声音的来源冲去。

而与当机立断的藤丸不同。

在立香背身猛地冲向少年时,就没有看到——

看到阿尔菲亚那见了鬼,慌乱到几乎扭曲,双眼空洞,近乎崩溃的表情。

但攻击已然打出,宛如泼出去的水,撒出去的尿,就无法收回。

死亡的波澜向着世界上任何物质无情,无条件,无迟疑地宣泄杀意和寂静,如同吞噬天地的凶蛮幽魂,恐怖狰狞!

推开砖瓦,粉碎大气,袭向远处的无辜之人。

但——

【令咒】!

命令在脑中完成,二度加速,金色的双瞳拉拽出流光,藤丸在阿尔菲亚的音浪攻击到少年的前一刹那以更快的速度赶到了少年面前。

而不知道是否错觉,阿尔菲亚的攻击——

也在那一瞬间,停滞一瞬。

砰!!!!!!!!

轰!!————————

终于,命中。

光流贯穿长虹,破坏就如同藤丸预测的那样——一直延伸到一公里之外才勉强停止。

而在这个范围内的一切,都被毁灭。

高温下,一切物质都被升华,液体则被气化,足以令人烫伤的白烟被余风向后吹刮.虎在咆哮,龙随之哀嚎,整个昼夜染上昏白,响彻天地的震撼过后便是纯粹的死寂。

刺透耳膜的一击将本来平整的路面直接焚烧成纯粹的黑,又在下一个瞬间融化,碳化,被揉碎为虚无。

许久,名为贝尔克朗尼的少年才有机会睁开眼睛。

震荡的大脑让他几乎晕厥。

颤抖的肌肉,让他连睁眼的动作都完成的无比困难。

心脏胡乱地跳着,仿佛转化为圆周运动,在胸腔内撞击着自己。

一切都是黑。

温度,湿度,痛觉,和

面前的人。

“哎”

贝尔呢喃着。

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人的轮廓。

嘶嘶嘶.

全身焦黑,就像是牛胸口肉在碳烤炉中被高温的柴火鞭笞而形成的焦化蛋白质外壳,包裹着那完美的肉身轮廓。

双臂交叉,双腿下沉扎为最标准的马步。

刀举过头顶,刀身却向下垂落,手臂绷直。

名为简易领域的技巧,燃烧到极限,才能够将这一击勉强接下。

藤丸就是用肉身作为盾牌,挡在格列佛兄弟和贝尔的面前。

“哎!哎!!冒险者大人.我..我!——”

年幼的少年在失神和炫目后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前之人又做了什么。

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碍事,因为自己擅作主张,让征战战斗的冒险者先生放弃了击败敌人的最好时机,让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到重伤。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沉重的心理压力几乎要让贝尔尖叫出声,自责的情绪把心脏搅碎,在他泪腺要崩溃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