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生,天资聪颖,读书做学问那都是没问题的,但要真正成长为一代名臣,为未来的大明留下一个足以照亮江山的火种,仅仅会读书那是远远不够的。
明代也不乏有几位饱学大儒,但能够匡扶社稷的股肱之臣,历数那两百七十六年,也找不出几位像样的。
“啊!怎么……又没粮了?”徐鼎臣吃了一惊,虽然听懂了秦枫的比喻,却对此深深震撼,失声叫道:“咱们不是给他送了五十万两银子么!家里养了什么啊,要吃这么多!”
“那只是院试的价钱,现在乡试了,上面又来了新的主考,那当然要从头计算。”秦枫微笑道:“这次家宴,就是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谈价钱的。”
嘶!
徐鼎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十万两银子!
这还不够?
这,就是真正的官场规则么?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叫秦枫……
徐鼎臣是土生土长的淳化县人,从懂事的时候,淳化县令便是秦枫。
耳闻目睹的,都是秦大人一心为民,殚精竭虑,不但带领全县的老百姓提高了稻谷产量,填饱了肚子,更有一系列便民利民的措施,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神奇的气灯,还有遍布全县的厕所,闻所未闻的光荣粮,后来又开办县学,让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一众适龄孩童,甭管家中境况如何,都能入学读书,甚至还能给自己家里挣一份不菲的廪米。
那时候,徐鼎臣眼里的世界,是七彩斑斓的,哪怕家里还是不那么富裕,却浑身都是力气,不管下地干活还是挑灯读书,都充满了精气神,稍有懈怠,便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大人,对不起这么好的日子。
可是后来……
姐姐出了事,徐鼎臣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的县令,不都是秦老师这样的,还有那个草菅人命的周康宁!
童心蒙尘,徐鼎臣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但是直到今天,徐鼎臣还是无法想象,五十万两银子,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
倘若淳化县或是应天府也是这个规矩,那么自己就算把四书五经读到圣人点头,恐怕也没法通过考试,不可能脱颖而出。
五十万两啊!
别说他们徐家了,就算把淳化县的老百姓捆到一起,数万人全都掏空家底,要凑出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扬州知府,宋去华。
你怎么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