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菀兮点了点头,随后道:“不知您现下可否有时间?”
“有!当然有!”谈知明激动地点头,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边人虽少,但终究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谈菀兮轻声道:“我们先去茶楼坐一坐,慢慢聊。”
谈知明连连点头,心情无比激动。
谈菀兮与谈知明进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二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谈知明抬头看着谈菀兮,满眼都是笑意,“菀兮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谈菀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微笑道:“舅父舅母待我极好。”
“那就好。”他端着茶囫囵地喝了一口,才又一笑,笑有九分凄楚,“我知自己是不该来打扰你的,只是嫣儿母亲早逝,我虽是父亲,但到底是个男人,嫣儿若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到底也不好跟我说。而且她也已经快到及笄之年,我想她能找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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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她嫁到都城?”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谈知明急忙摇头摆手,生怕谈菀兮会误会,因为太过慌乱,他一不小心将茶杯碰倒,杯中的茶水洒出,弄湿了一片,等扶稳之后,才又道:“我知自己不过是九品芝麻官,哪里让女儿敢高攀都城中的富贵人家。就算他们看在礼国公的面子上也许愿意,但肯定也是打心底瞧不上嫣儿的,我不愿嫣儿被人瞧不上。”
谈菀兮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那您把她送入京是何意?”
“我同你说实话吧。”谈知明轻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缓缓回答道:“我在漳州虽算是个官,但到底没什么威望,我做人又死板,得罪了不少人。前段时间,漳州县令家的主母逝世了,想要续弦,正好瞧上了嫣儿。章县令今年也已年过半百,我实在不愿嫣儿嫁过去,才想着让她过来避避难。这次回去,嫣儿好歹沾上了礼国公府的光,想来他们也不敢再多加为难,嫣儿也能找个好人家了。”
“你为何从前不曾来过都城?”
“其实,我早同大哥闹翻了,如今也是厚着脸皮来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怪我当年年少无知,害得大哥被逐出漳州。他许是心有怨恨吧,再也没有回过漳州,而我也拉不下脸去寻他,却没想到那次闹掰之后,却城我们兄弟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了。”他说着,自己已经忍不住了,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微微抽紧,眼眶也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