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依挂好口罩,在戴墨镜前,她盯了眼一身肃穆黑的安育青,谁让他这么一口一个姐夫喊的?
安育青嘻皮笑脸地说,他自己允许的,也早就这么叫了,都叫好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敢当着她的面叫而已。
哦对了,姐夫应该先含上一颗糖,以防万一,到地方刚好化完,也不耽误事儿。
夏琼依又瞥一眼陆泽瑞,当事人都没任何反应,她还能怎么着吗?喊就喊吧,如果当事人不反对,还真就迟早的事。
她率性地戴好墨镜,跟在陆泽瑞身旁,走得义无反顾。
见她没怎么反对他身份的认同,陆泽瑞心比蜜甜,揽过她的肩,口罩里的声音嗡嗡地表达不满,不撑着他点儿,万一他腿软摔了怎么办?
安育青跟在后面窃笑,他姐夫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面子也不要了吗?男人哪能说腿软呢?
他们三人踏着点到,站在了黑压压人群的最后面。仪式正式开始前,他们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江姨的丈夫是基督徒,江姨请了牧师祷念,周文斌的母亲陪在她身旁,全程江姨都还算平静。
可夏琼依知道,即便亲人病得久矣,家属貌似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强撑过了仪式结束,但漫长的天人永隔、永不相见的熬煎才刚开始。
亦如她与她的母亲,她与她的父亲,她与铭诚。
打开冰箱时全是逝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