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房间里,无生老母关上窗户,隔绝了如白纱般的皎洁月光。
转身拍拍书生的肩膀,“我们走,回去禀报吧,说不定是意外的收获。”
“一个越狱的胡人而已,没有这么夸张吧?”书生眨巴着眼睛,没听明白无生老母的意思。
在他看来,一个越狱的胡人罢了,翻不起什么浪花。况且从其他被砍头的胡人来看,大概率是受过大刑的。
受过大刑、又人生地不熟,能跑多远?估计连汴州地界都跑不出去,就得被抓回去了。
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着实无甚意义。
“小子你懂什么,一个胡人而已?要真是这么简单,为什么官府不敢大张旗鼓的搜捕?”无生老母反问道。
他想也不想,直接轻蔑道:“要是大张旗鼓的查,有人越狱的事不就人尽皆知了吗?再说了,有替死鬼哪还算得上越狱?不是没跑出去就抓回来了吗?”
理所当然道:“那些官老爷们又不是猪,哪会给自己扣一顶失察的帽子?”
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无生老母怒极反笑,“那依你的意思,官府的人就不理了?任由那个胡人想跑去哪里跑去哪里?”
“那必定不会呀!”书生急忙坐直身体,摇头否认道:“要是那个胡人跑回了北胡,那篓子可就捅大了!”
“不会,不会!一定会暗中追捕!”
无生老母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要不要禀报啊?”
书生脸上表情一滞,瞬间酒气散了大半。冥冥之中感觉不对,但不对之处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心里不断咀嚼着整件事和自己说过的话。
要是跑回北胡……要是……跑回……要是……跑回北胡……
跑回北胡怎样?通风报信!
他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目光炯炯的锁住无生老母的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小子,想明白了?”无生老母垂下手,温和的说道。
“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