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升起雾气,模糊了眼前陆文玉的脸,迷迷糊糊的视线里,赵就只觉得眼前是陌生的红色。
两道视线交错,淡淡水汽阻隔间,谁也看不清楚对方的眼睛,甚至表情都是那么虚幻。双方各怀心思是肯定的,只是怀着什么心思嘛……
只有天知道。
突然,陆文玉静止如死水的脸上有了动作,嘴角微微上翘,声音慈祥亲切,笑道:“刺杀你的人我会帮你查查,朱雀嘛,就当送给你的礼物。牧之啊,男女之情可容不得三心二意……”
“呵呵,走了。”
“多谢,慢走。”赵就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盖子刮去茶末,目送陆文玉出门。
水清沉底时,整杯牛饮入腹。好茶啊!可惜烫嘴,应该先吹凉一些的。
大门被推开,拎着食盒酒壶的朱雀连忙恭敬行礼,“五爷,今天菜色还不错,您不留下吃饭吗?”
说着她举起食盒拍了拍,似乎想验证所言非虚。可陆文玉只是低眉笑笑,伸手按住食盒,惋惜道:“错过一桌好菜啊,哈哈哈。你们俩吃吧,我就算了,进宫面圣可耽误不得,下次吧。”
“好,好,您忙。”朱雀乖巧的站到一边,给陆文玉让开路,轻声道:“您慢走。”
等陆文玉的马车走远,她这才拎着食盒进门。穿过前屋中院,把食盒放在亭子的桌子上,一一摆好酒菜,顺便分了点给招财。
抬头瞥见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托腮这一个动作的赵就,不由幸灾乐祸问道:“唉我说老九啊,到底五爷跟你说了啥?怎么好像三魂丢了七魄似的?贬官了?是不是还挨了打?”
“能盼着我点好吗?”赵就没好气的呛了回去。这娘们还真是,句句都往心窝窝里戳,纯粹一副看戏不怕事情大的模样。
放下握了许久的茶杯,调侃道:“咋滴?我挨了打,你帮我打回去啊?”
朱雀撇撇嘴,笑得灿烂,“啧,你这算是问住我了。打回去算是痴心妄想,帮你买点药倒是有可能!”
想了想,疑惑道:“五爷不是你舅舅吗?怎么还……”
“就是舅舅才骂得狠呢!”赵就故作生气的哼哼起来,存心想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