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只是为了打断两人演戏,至于什么时候审案,那肯定是等人到齐。对于陆文玉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
入夜,汴州知府衙门,刑部侍郎王沿同坐在上位,左边下手坐着陪审的两个县令徐韧和温韫。两个县令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与这么大的案子,但是江南几州查了一圈,就两人清清白白,加上两人刑名出色,熟知地方,所以内阁添为陪审。右手边坐着文书记录,这时正研着墨润着笔。
等了一阵,何公公和随堂太监沈公公先到,陆文玉和赵就紧接而来。四人分坐左右,门外站着锦衣卫几个千户,东西厂两个档头。满堂看去,除了两个县令青袍,其他的不是大红就是嫣红青绿,这种阵仗,别说审几个知府,就是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
几人坐定,端着茶杯悠闲喝茶。上位的王沿同也不在乎审谁,斜靠着椅子喝茶,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徐县令可不想等,对着门外叫了一句“带钦犯!”
不久,门外两个锦衣卫押着一个带着全套镣铐的犯人一步一顿走了进来,在正中的凳子上坐定。
见锦衣卫和司礼监公公没有反应,王沿同又好像没看见人一般,徐县令只能自己问话。
“林大人,你还没定罪,我姑且叫你一声林大人。”徐县令语气温和,但态度强硬道“我且问你,你贪污这么多银子,是通过何种方式贪污?用在哪里?这些银子又经过谁的手?”
凳子上的林匮披头散发,脸色尽是颓败,听完徐韧的话,只是笑笑,并不打算回答。杀钦差已经一定人头落地了,贪污只是个添头。
“为何沉默?”徐韧怒喝一声,吓得林匮笑意一顿。
不过很快林匮就调整好情绪,嘲讽般说道“你一个七品,我没下狱之前,连我门都敲不开的货色,呵。”
徐韧脸色如常,早预料到这种结果,林匮迟早是个死人,所争的,不过是妻儿老小的命而已。这种大事,别说自己,就是坐在下手的司礼监公公,锦衣卫指挥使都不能决定。只能挥挥手,让人把林匮带下去。
“带罪员陈付一。”
不久,跟林匮一样,陈付一被两个锦衣卫拖进大堂,往凳子上一丢,没坐稳,掉了下去,这里趴在地上。
徐韧问道“陈大人,据我所知,汴州衙门每年都会多支出几万两,五年近五十万两,不知道作为汴州同知,能不能解释解释这笔银子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