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楚生眯了眯眼,他有些感兴趣了。
那汉子指了指大杨树不远处河边的那群耕牛,说道:“大人,我推着车过去,佯装卖东西,之后绕过他们的视线,在那群牛的草料上,撒上一点药,这群牛吃了那带药的草之后,就会发疯……”
“然后呢?”楚生问道。
“然后,大人你看,白梨穿的是不是一件红衣?”
“红衣?红衣怎么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牛若是疯了,看见红色的,就会特别来劲,这群疯牛就会去撞白梨……她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根本就躲不开,就算躲开,一番惊吓之后,只怕胎儿也保不住了。而我只是个小贩而已,他们就算事后抓了我,也拿不出证据来,我有的是办法脱身。”白面汉子自信道。
楚生闻言,居然颔首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且去试试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很快,这个汉子推起了小推车,出现在董家门外的官道上,只见他高声喊了起来:“凉粉!新鲜的凉粉!”
他的叫卖声很快引起了大杨树下白梨等人的注意,可是眼下是午饭饭口之上,这些人刚刚又喝过茶,对凉粉根本就不感兴趣。
一个镇民指着这个贩凉粉的汉子道:“这个人出现在咱们南岩好几回了,总是推着车贩东西。”
白梨皱眉:“他不是我们南岩的人吗?”
一个老农道:“不像,看起来挺面生的,或许是隔壁镇上的吧。”
这时,那白面汉子走了过来,露出一脸热情的笑意:“诸位老爷,要吃凉粉吗?一文钱一碗。”
“不用了!凉粉我家有。”白梨当即拒绝了。
“好嘞,诸位歇好啊!”那汉子丝毫不以为意,推着车就走了。
白梨看着这远去的汉子,不由蹙眉,好奇怪的人,好像真的出现几回了呢。这时,耳边响起了胡秋的声音:“那个人,上次我看见他在镇上贩烧鸡,我还吃过他的烧鸡呢!”
“什么?烧鸡?”白梨闻言皱了眉。
“对啊,他贩的烧鸡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简直跟吃木头一样!”胡秋毫不客气道。
“贩烧鸡的人,又贩凉粉?真是闻所未闻……”一个老农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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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怎么说?”白梨问道。
那个叫张伯的老农摇头道:“烧鸡乃油腻之物,凉粉乃清淡之食。董夫人您想,贩过烧鸡的推车,又放上凉粉,凉粉必然一股油垢味,这凉粉怎么卖得出去?”
另一个老农也道:“对,我刚刚也闻到他推车上有股油垢味。”
白梨当即神色一绷紧:“这个人,有问题!”
“啊?有问题?”胡秋惊呆了。
白梨当即道:“去叫鄢聪出来,让他去盯着这个人!”
“好!”胡秋当即拔步跑进屋里叫人去了。
白梨目光盯着那个人,只见那个人推车推到小河边,忽然摔了一跤,然后踉跄爬起,又推着车往前走了……而他摔跤的地方,正是那群耕牛吃草的地方……
鄢聪很快跑了出来,奔到白梨身边,问道:“白梨,那个人很可疑吗?”
白梨道:“看上去是的。”
鄢聪道:“那个人呢?”
白梨指着河那边,那个推车远去的人影,说道:“就是那个!”
鄢聪当即准备一掠而去,可正在此时,河边的牛忽然哞哞乱叫了起来。
大杨树下的农民们纷纷站起,看向了耕牛群,只见那群耕牛忽然急躁起来,不断蹦跳,随后挣脱绳索,奔踏了起来!
“牛!我的牛怎么了?”
“快去看牛!”
镇民们纷纷跑向河边的牛而去,可是那群牛蹦跳之间,眼睛一转,看到了这边穿着红衣服的白梨!
“哞!”
那群耕牛忽然发了疯一般朝白梨冲撞而来!
那群牛就在荷塘外的河滩之上,距离白梨所在的地方也不过三百多步,这一奔踏起来,声势如雷!那群镇民纷纷失色,一个个忙朝两边躲避,惊呼喊着,可是这群牛越跑越快,根本喊不住,有人试着上前去拉断掉的绳子,也拉不住,差点被牛拖着走!
眼看那群疯牛朝着大杨树下的白梨疯狂冲来,白梨脸色一变,鄢聪却站在她前面,说道:“白梨,不要慌!也不要乱跑,有我在,一群疯牛奈何不了我们的!”
白梨听得鄢聪的话,心下稍安,也就没挪步了,她选择相信鄢聪。
可是镇民们不知道啊,看着那群牛朝白梨冲过来,登时都急的大喊:“董夫人,快躲开啊!”
鄢聪大喊道:“没事,我来!”
只见鄢聪喝下一口茶,双手提起,运足内力,鼓起腮帮子,双眼望着那群冲过来的疯牛,眼看那群牛快到时,鄢聪猛地张嘴一喷!
“噗!”
当然,鄢聪不会音波功,他使的是他的醉酒七煌功,无数茶水沫子被他喷了出来,如同飞针一般,飞向了那群疯牛!
“别杀牛!”白梨急忙喊道,这些耕牛极其重要,都是这些镇民家里的牛,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死了,这时节,买都买不到。
鄢聪喷出的茶水飞溅到了迎面而来的牛头之上,不少水滴落在了牛鼻子上,牛鼻子最是敏感脆弱。那群牛当即痛的哞哞叫了起来,步子为之一滞。随后鄢聪双手猛地蓄力,朝地面一震!
“砰砰砰砰!”
鄢聪双掌打向牛群脚下的软泥地,打的地面裂开,泥土飞溅,那群牛顿时被震的站不稳,纷纷栽倒!
“快,拉住这些牛的鼻环!”
鄢聪立马指挥起来,镇民们纷纷冲上去,两三个人合力,拽住牛角,拉住牛鼻环。在众人合力之下,这群牛终于是被一一撂倒,控制了起来!鄢聪也冲上去,跑到一头倒地的牛面前,看着那牛吐舌头,喘气的怪样,顿时心里有了底。
“这牛,被人下了药!”
“什么?”
鄢聪扭头看了一眼穿红衣服的白梨,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有人算计她!
“是那个推车贩子干的,刚刚他在那里摔了一跤!”一个村民反应了过来。
可是众人张目望去,那个推车贩子早就消失在视线内了……
“我去追!白梨不要待这儿了,进屋里去!你们快给这些被下了药的牛灌水!”鄢聪厉声道。
“好!”
随后,鄢聪朝着那个推车汉子远去的方向一掠而去!
惊魂未定的白梨被胡秋扶着带进了屋内,坐了下来之后,祝庆之不放心又给她号起了脉来,好在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并没有迈开步子大步奔跑,白梨跟肚子里的胎儿都没事。
这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大约一刻钟之后,鄢聪提了个人回来了,鄢聪怒气腾腾将那个人往廊下一掷!白梨走过去一看,不是那个推车的贩子又是谁?
看着这个白面汉子,白梨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白面汉子张开口,只见他面带怒气说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不买凉粉就算了,把我抓起来什么意思?”